一個行走的鈴鐺,宋知了想。
看著他走路的姿勢,她覺得要不是走廊上沒有雜物,他鐵定摔一跤。
這到底是怎麼養成的習慣,宋知了萬分不解。
“啪——”
謝兆把書包扔到桌子上,發出了很重的聲音。
他前面的女生被驚了個正著,語氣有些惱怒:“你書包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她抱怨道。
謝兆就好像根本看不懂別人的臉色一樣,不僅沒有任何抱歉的意思,還瞥了她一眼:“關你屁事,礙著你了?”
女生的臉色瞬間差了下去,剛想說話就想到他炮仗一樣的脾氣,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氣憤地轉了回去。
謝兆切了一聲,轉頭去問旁邊坐著的那個男生:“我作業交上去了嗎?”
“交了,謝哥。”那人討好地說。
“嗯,不錯。”
謝兆讚賞般地點了點頭。
宋知了在不遠處目睹了謝兆從進教室開始的全部操作,表情可謂是一言難盡。
如果說未來的謝兆是個自帶麻煩的狗皮膏藥,那現在的他絕對就是人嫌狗厭的程度。
朝天椒的姿勢,沖天炮的脾氣,還有優秀的自我感覺良好。
這要不是謝家的人,都不知道被揍多少次了。
溜達回謝今宴座位旁邊,宋知了靠著他的桌子問:“謝兆一直都是這樣嗎?”
視線雖然在書本上,但謝今宴一直都在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在感覺到宋知了離開的時候,他讀書的聲音頓了頓。
“怎麼了?”
同桌坐久了,吳晨啟對謝今宴的習慣也有些瞭解。
和其他人的敷衍不一樣,謝今宴每天都是認認真真地在早讀,聲音都不帶停的,就好像完全不累一樣。
耳邊的讀書聲戛然而止,吳晨啟一時有些不習慣,以為他有什麼事。
“沒事。”謝今宴淡聲回答了一句,又開始繼續讀書。
吳晨啟見此便也沒有再說什麼,只當他是歇了歇。
然而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謝今宴把一張紙條收了起來。
紙條上畫著一隻小貓,旁邊留了眼,說自己要出去晃一圈。
這隻小貓和謝今宴房間裡那些紙上的小貓畫法一模一樣,看得出是一個人畫的。
但和房間裡早已泛黃的紙頁不同,這張紙條還是雪白的。
新的紙條落入口袋,畫像的數量往上增加了一個,連同在那年冬天停滯下來的別樣時光又開始重新流動起來。
從宋知了回來那一天到看到這張紙條的前一刻,謝今宴都沒有什麼實感。
他總會不受控制地懷疑真實性,不斷地去確認她的存在。
而就在剛剛,就在看到熟悉畫像的那一剎那,
他的心重新安定了下來。
她是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