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有寓意的,不好隨便送哦!”吳曉風伸手在唇邊比劃著,眼睛裡一閃一閃的。
“我是實用至上,哪有什麼寓意?”韓悅笑道。
“多少銀子?”臨窗而站的餘蘭蘭兩手向後撐去,雖然個子很高,人卻單薄,幾乎隱沒在窗簾裡。
“七千多。”
“對你來說真是大手筆了,做錯事了?紅杏出牆?”吳曉風打趣道。
“買東西彌補過錯對男人來說不管用,她又不傻,真出了牆,恐怕不是今天這番局面。”餘蘭蘭垂手仰頭,看著書架上一排排的書念道:“《資本論》、《博弈論》、《經濟學》……”她突然回頭問道:“悅悅,你的書呢?”
“我只帶了《紅樓夢》過來。”韓悅低著頭答著。
“什麼時候能把這當成家?”餘蘭蘭一針見血。
“嘖嘖,大姐,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犀利,不可愛!”韓悅把自己深深埋進椅子裡笑道,搖搖頭故作滿臉遺憾。
“那個張銳,你覺得怎樣?”吳曉風起身拉餘蘭蘭去睡榻上坐:“開始你說不行,怎麼一會又躲去院子裡竊竊私語?”
“我出去才發現他也在,總不能裝作沒看到轉身回去。”回答乾脆利落。
“有古怪!”吳曉風和韓悅交換了個眼神,暗暗在心裡說道。
“對了,蘇宏打電話給你興師問罪沒?”吳曉風轉移了話題。
“幹嘛?陳浩忙抽不出時間嘛,也不能怪我啊!”韓悅有些心虛,她在陳浩那裡的告知是同學會取消了,幸好吳曉風沒在陳浩面前問責,不然非穿幫不可。
“他忙你就自己來啊,在海平聚會,照理說你都有份籌備的,竟然人都不見。沒看到他寶貝妹妹,蘇宏一個勁兒地說白來了,明顯是不把我們其他人放在眼裡,氣都氣死了!”吳曉風道。
門外,陳浩遲疑片刻,轉身向臥房走去,略坐一會,才重新走出去,敲了敲書房的門道:“張銳說想打牌……”
218、白日
煙就在那,他想抽,最終還是放棄了。床上,韓悅仍睡得不安穩,從那次受傷後一直這樣,偶爾抽噎一兩聲,眉頭緊鎖,以為她醒了,其實卻沒有。她醒來從沒講過自己夢到了什麼?這讓他陷入無限煩惱,他甚至開始恨她,他老是在設想她會不會因此而報復他,想到頭疼,他覺得她把他變成了個喜怒無常、剛愎自用的人。可她不在身邊時,她的面容又總是出現,這時候,即使她讓他下到最底一層地獄,他也心甘情願。
看了眼白得一點威懾力量都沒有的月亮和東方泛起的青光,他伸手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很奇怪,晚上,她並不喜歡拉起窗簾,反倒是黎明時,為了擋住陽光,她會突然醒來,拉上窗簾再摸回床上。
被子裡很溫暖,她的手腳卻有些冰冷。
“我會越睡越冷,即使是七月,也要用電熱毯。”想起她蜷在自己懷裡咯咯笑著說這回省電了,陳浩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伸手去摟她。小東西立刻就緊緊地靠了過來,小小的身體雖然柔軟,卻遠沒有站在窗邊那麼久的他溫熱。
大概是沒那麼冷了,她安穩了許多,呼吸均勻起來。他把一隻手放在她的頭髮上輕輕摩挲,俯下身子吻她。
她咕噥著伸手抓抓臉,然後睡眼惺忪地仰起臉:“幾點了?”
“六點多了。”她睡得淺,他是有意吻醒她的,可見她真的醒了,還是有些捨不得:“睡吧。”
“大姐應該到家了吧?”
“該到了,睡吧,一會又睡不著了。”他輕聲哄著。餘蘭蘭執意回去,張銳主動去送,每個人都認為這是一樁好事的開始,可陳浩在心裡,仍有些保留。
“嗯。”沒有過多的質疑,韓悅把臉埋進他的頸間。
“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