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要靠自己從這幾人手下逃脫——我稍微動了動被緊緊抓住的手臂,卻換來更緊的力道和威脅性的一瞥——似乎是個很大的難題。
此時就只有拉里斯號上有三名水盜,拉姆瑟斯那邊的人緊盯著這邊,而我們這邊的人也嚴陣以待。看瓦迪耶的表情,似乎只要這三人露出一點破綻,就會被集體圍毆。
然而,因為我這個人質的存在,瓦迪耶即使不忿自然也只能憋著。
“多謝貴族老爺的款待,禮物我們也收下了。”黑袍人拿過圖拉斯手中的包裹,揚了揚,包中的物品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瓦迪耶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不用送行了,我們自己可以離開。”
黑袍人笑嘻嘻地說著,彷彿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大踏步地向自己的船走去,賽勒和圖拉斯也很有默契地一邊一個挾持著我跟上。一路上,瓦迪耶的人紛紛退後,緊盯著卻不敢上前。
“東西我不要了,把烏魯絲拉放了。”
在我們快踏上賊船時,瓦迪耶忽然喊道。
沒錯,就應該是這樣。
我心裡頗為贊同,卻忍著沒有說話。人質就應該安靜一些,表現得太過積極或者太過慌張,恐怕都會令這些水盜們不耐煩的。
“作為在民眾中頗有威名的影盜,你們不覺得挾持一個女人太過無恥了嗎?”不知何時已經站到自己船頭的拉姆瑟斯忽然慢悠悠地開口。
——影盜?頗有威名?果然這也是個玄幻的世界麼?沒想到古埃及居然也會出現這種東西。
雖然嘴角有些小小的抽搐,但聽到拉姆瑟斯這樣說,我頓時覺得心底一塊大石落地。既然是俠盜之流,必然不會無故傷人性命。
“誒?原來我們的名氣這麼大了啊?”黑袍人摸摸被矇住的臉,摩挲著該是下巴的地方。
“當然了,老大!”圖拉斯有些自豪地開口。
“可是,我們本來就是水盜,無恥又怎麼樣?”黑袍人的聲音有些得意,似乎拉姆瑟斯說的是在誇獎他一樣。我彷彿可以看到他蒙面布之下狡黠的神色。
這老大……還真是非同一般。要不是現在這狀況,恐怕我會很欣賞他的。可是當他處在對立面的時候,就能讓人恨得牙癢癢了。
“多說無用,人你們放不放?”瓦迪耶顯然是屬於恨得牙癢癢的那撥人,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人當然要放。”黑袍人呵呵笑兩聲,“我們又不缺女人。”
誰知他話一出口,起先早就撤退到船上的人就嚷嚷開來。
“老大,你不缺我們缺啊。”
“就是啊!”
“老子都三個月沒碰過女人了!”
“閉嘴。”黑袍人回頭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身後的聲音瞬間就沉寂下來。不過——我偷偷地瞥了一眼——這群人即使被呵斥了,個個臉上還都是笑嘻嘻的樣子,實在很是詭異。
“咳咳!”黑袍人捂著嘴巴咳兩聲,似乎想將剛剛的插曲掩蓋過去,“總之,人我們留著也沒用,等到安全後就還給你們好了。別跟過來哦。”
說著,黑袍人就對他的手下下令開船。
連線三船的木板被撤除,這艘船緩緩加快速度,而我只能無奈地看著對面甲板上的瓦迪耶和拉姆瑟斯越來越遠。
不過,會讓我回去就沒問題了。
——等等,這裡是水上吧?那麼,他們怎麼讓我回去?不會是……丟進水裡吧?
當船開動的時候,就沒人再理會我了。
一船的水盜,有互相療傷的,有坐著聊天談剛才那場戰鬥的,也有閉目養神的,更有檢視戰利品的——最後一種指的自然就是那個黑袍人了。
只見他蹲在甲板的一角,身邊擺了好幾袋東西,站在他身旁的是之前的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