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瘋子功力雖然盡失,身手卻還敏捷,仗著見識高超,一時倒也還能支撐。他二人心中各有忌憚,均是不願意讓外人知道,出招時便全默不做聲,只有沈瘋子身上腳鐐手銬不時發出一陣陣啷啷的銳響。
那盞燈被白不清的掌風震得搖搖晃晃的,苦鬥的二人更是快如疾風般的疾轉,看得任小伍眼也花了。他心中暗想:“這個白胖子怎麼這麼高的功夫,只怕比那蘇暮樓還高上一些,而這老瘋子也當真是身懷絕技,想不到內力全失還這麼厲害,但願喚晴給他的解藥靈驗,讓他快快恢復功力宰了這白胖子。”
猛然間二人四掌粘在了一起,沈瘋子身子一幌,連退數步,砰的一下撞在了背後的大牆上。白不清冷笑道:“沈老當真是武林泰斗,功夫全沒了,還讓晚輩這麼費力,佩服佩服!”口中說佩服,手下卻一招比一招狠。沈瘋子受了他一掌,呼息不暢,再加上手腳上全帶著長長的鎖鐐,就更加左支右絀。任小伍焦急萬分,那盞燈越晃越快,牢裡面一陣黑一陣亮,讓人頭暈眼花,沈瘋子那有如牛喘的呼氣聲更是猶如鼓聲一樣,呼哧呼哧地全敲在他的心頭上。
陡然間白不清一招“鵲搶巢”,雙掌捲起一陣勁風,那燈焰悽慘的一幌便全熄了,牢內陡然漆黑一陣,便在此時,白不清的雙掌又和沈瘋子的雙掌牢牢粘在了一起。“沈先生,”白不清勝券在握,卻不急於催動內力,“您老這麼高的功夫這麼匆匆地走,豈不可惜,只要您老答應區區一件事,在下立時放您老一條生路!”
沈瘋子怒道:“你奶奶的,連曾公子都已經落在了你們這些狗孃養的手中,你們還要什麼?”“久聞沈老先生為天下兩大神刀之一,觀瀾刀法和道家先天納鬥神功皆有神鬼莫測之功,”白不清的聲音好整以暇,“晚輩懇請先生將觀瀾九勢的刀決和納鬥神功相授,晚輩立時放您老出去。”
沈瘋子喘息道:“納鬥神功深奧無比,觀瀾刀訣更非有天縱之姿不能習之,我便告訴你……你也未必練得成!”白不清聽他口氣中大有商量之處,心下暗喜,道:“只要老先生肯悉心指點,晚輩料來不致讓您老失望!”他見沈瘋子沉默不語,便道:“只要老先生這時點一點頭,晚輩立時就叩頭拜師!”同時雙手緩緩撤回內勁。
沈瘋子雙目閃動,忽然揚眉吐氣,叫了一聲:“好,我答應你!”白不清心中大喜,笑道:“多謝老先生,我……”一句話未說完,忽覺背後一涼一熱,一低頭,卻見胸前湧出一截亮亮的刀尖,在黑漆漆的牢內閃著詭異的光芒。
一陣劇痛燒遍了白不清的四肢百骸,他怪叫一聲,向後猛踢了一腳,卻踢了個空,他憤然轉身,黑漆漆的卻瞧不見什麼東西。白不清如一隻中箭的猛獸狂吼著向前一陣狂衝亂打,猛然間後背又是一涼,他啊的一聲低嗥,終於緩緩倒了下去。
“點亮燈!”沈瘋子在黑暗中喘息著。任小伍哆哆嗦嗦地點亮了燈,先一眼看見了白不清那張慘白的胖臉,特別是那雙死魚的一樣的眼珠子還在死死盯著自己,任小伍胃裡面一陣翻騰,忍不住張開嘴嘔吐了起來。沈瘋子皺眉道:“你奶奶的,剛才你砍了一刀之後,怎麼不知道拔出刀來,讓這廝折騰了這長時候!”適才正是任小伍趁著二人對掌之時擎著刀,偷偷摸進了屋來的,沈瘋子見了之後便故意用言語套住白不清,讓他心神不定的,任小伍就竄過去給了白不清一刀。
任小伍喃喃道:“不是,不是我砍的,我……我可沒殺人!”本來想說兩句漂亮話,但一想到自己這一次終於無可辯駁地殺了人,而且被殺的還是錦衣衛大頭領陸九霄派來的緹騎高手,他的胃口裡就是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一句話沒說完又狂吐了起來。
那把刀卻是沈瘋子拔出來的,他柱著刀坐在那裡喘著氣,說:“喚晴送來的解藥我瞧半點用也不管,若是我能回覆得兩成內力,殺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