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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卻將笑容一斂,面如寒霜地道:“鄭幫主,在下也有一事正要請教,數月之前,聚合堂風雷十八騎隨同曾公子護送軍餉去邊關,卻路遇一群蒙面兇徒的偷襲,十八條好漢盡數喪生。這事想必就是青蚨幫所為罷?”鄭凌風緩緩點頭,臉上也慢慢現出兩道殘酷的笑紋:“不錯,那一戰之中風雷十八騎負隅頑抗,也使我幫中兄弟傷亡慘重。今日藉此之機,你我正好算算新愁舊恨!”

聲音未落,天地之間閃過一道閃電,映得眾人的面目忽白忽暗。鄭凌風與何競我凌厲的眼神便在疾電中凜然對視,小亭之內就騰起一陣徹骨的寒意。

亭中那張石桌忽然一分為二,一線銳利的光芒從地下驟然湧出,飛刺何競我。

“小心!”頑石和尚大叫了一聲,但這聲音隨即被一串嘹亮的雷鳴淹沒了,鋪天蓋地的雷聲就在這時滾滾而作,震得眾人心內發軟、發酥、發麻。從地下湧出的漢子精瘦如猴,枯長的手指上全套了銳利纖長的指刀,十道精芒直刺何競我的小腹。

何競我卻凜然不動,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向自己刺來的尖刀,沉靜的雙眼掠過了翻倒的石桌和散落的杯盞,緊緊地罩在了鄭凌風的身上。“小心!”頑石再次鼓氣大喝了一聲,這一喝玄功貫注,振聾發聵,但何競我依然渾若未聞,他整個人似乎已經化作了一眼無波古井,世間萬物全不能使他興起一絲波瀾,除了對面一樣沉穩一樣寧定的鄭凌風!

那指刀已經遞到何競我腹前二尺之處,十根尖銳的細刀撕扯著空氣,發出絲絲的厲響。

眼見偷襲便要得手,那漢子卻一聲怪叫,箭一般急退了回去。水若清的妙目溢彩,驚喝一聲:“陽門主!”這精瘦的漢子正是青蚨幫三大門主之一的捕風門主陽流雲。適才他施展“土遁”之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暴襲何競我,指刀堪堪得手,陽流雲卻驟然發現何競我背後的布雨刀竟然一聲長鳴,自動出鞘半尺。

寬大無比、鏽跡斑斑的刀身,卻發出一股凜冽蓬勃的刀氣。這股劈面而至的刀氣無形無相,卻又沛然難御,陽流雲終於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什麼了:縱橫江湖二十年未遇敵手的驚雷刀氣!縱使詭譎高明如陽流雲,也不敢直攖驚雷刀氣之鋒,總算他一身輕功妙至毫巔,怪叫聲中,疾步掠開。

鏘然一聲,那刀又縮回鞘內。從始至終,何競我的身、手、神、氣都不曾動過半分,甚至那雙冰冷的眼睛都沒有瞧上陽流雲一眼。亭外雷聲陡熄,無邊暴雨卻蓋地遮天地急瀉下來,陽流雲忽然覺出一股徹骨的寒意自心內升起。

“直娘賊,吃老子一腳!”頑石和尚大喝一聲,這時才來得及出手,一記“窩心腳”便向陽流雲踢了過去。與此同時,水若清銀牙一咬,已然出手,一出手便是獨門絕學“千針萬線紅袖雨”,隨著她紅袖飛舞,無數鐵蒺藜、梅花針、袖箭等諸般細小暗器交織成一張大網破空而來,妙的是這張大網竟似長了眼睛一樣,只罩向顧瑤和奚長峰二人。

奚長峰並不長於使毒和暗器功夫,眼見勢危,身子一滾,已經縮到了明柱之後。倒是毒不死顧瑤怪里怪氣的罵了一聲,忽然回手自背後取下一件黑黝黝的物事,橫揮豎掃,一通疾舞,身前的萬千暗器登時被那東西“吸”了過去。水若清眼見那東西象是一張鐵鍋的模樣,知道是百藥門專克暗器的奇兵“無底鍋”,就暗自吸了一口冷氣。

這幾大高手一動,亭內立時就是騰起陣陣殺氣,鄭凌風眼望何競我,發出沉沉一笑:“好,好高的養氣功夫!”也不見他如何作勢,整個人已經如一隻大鳥一般倒縱出亭,直向怪石絕陣掠了過去。“堂主,亭內難以盡興,請來外面一展身手!”鄭凌風在倒縱的途中自始至終卻都面向何競我微笑,那好整以暇的笑聲未落,他瀟灑的身影已經穩穩立在一根孤聳如棒的巨石之上。何競我目送他起身、回躍、落足,一連串的動作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