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裝一裝十三,可是在她一個高中生面前裝,真的有意思?
不過,簡寧現在是最好的聽眾,是傅天澤最乖巧的小情人,她再有意見也通通壓下去,搖搖頭,蹭著傅天澤的胸口,聲音軟軟糯糯的:“大叔,我不知道啊,我想,我就該在這個時候遇見你吧?在你失去了妻子,又沒有愛著的人的時候,我就應該出現來愛你吧?”
她說著毫無邏輯、大多數小三賤人常常會說的話,在情聖們的耳朵裡聽起來卻又那麼富有哲理,以她十七歲的年紀,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有這種覺悟,又多了一樣善解人意的優點。
傅天澤就是那個情聖,為她著迷的狂熱情人,他們之間的對話已經飄忽正常思維之外。傅天澤肉麻兮兮地低頭咬了咬她的鼻尖,唇角的笑意掩飾不住:“寶貝,你真乖,真讓大叔高興。不知道為什麼,跟你在一起就高興。”
他才剛把這句噁心的告白說完,眼睛忽然瞥見了靠近病房門口的角落裡,有束紅玫瑰躺在那,花瓣都散落一地了。
傅天澤指著花問道:“那玫瑰花是誰送的嗎?怎麼扔在那兒了?”
看到花,簡寧立刻不高興了起來,撅著嘴賭氣別開頭,咬著唇道:“是那個討厭的人送的,我不許她們拿走,就想晾在那兒,讓花兒都枯死算了!”
她一面霸道不講理,一面又努力裝出小清新的後悔來,簡寧的演技渾然天成,不需要任何雕飾,她仰頭看著傅天澤,又解釋道:“大叔,我好沒用,他來找茬,我被氣得發抖,連一句話都不會說了,只顧著把花砸出去,卻氣哭了。後來他走了之後,我躺在床上想了又想,我當時應該告訴他,他的花我不稀罕,要是我喜歡,大叔會送我好多好多花,多到整間病房都擺不下,怎麼可能在乎他的一束破花呢?”
看著她越說越委屈的表情,傅天澤居然半點沒覺得煩,一旦對一個女人著迷,連她的哭都那麼與眾不同。他微笑著吻她撅起的嘴,輕輕咬了一口,滿含憐愛之情,眼神也特別溫柔:“寶貝,你做得對,他的花就該枯死。幾朵破花就想讓我的寶貝回心轉意,太痴心妄想了。寶貝,你做得對,那些口舌之爭的話,你沒來得及說,是因為你年輕,大叔瞭解你的年輕……”
簡寧羞澀地紅了臉,不知道是因為傅天澤的誇讚,還是因為他對她的教誨和包容。這個控制臉紅的技巧簡寧練了許久,也不知是莫苒這個年紀自帶的身體機能不錯,還是她對錶情掌控自如的天賦,她只要想,就可以隨時隨地臉紅心跳,一點破綻都不漏,騙得傅天澤深信不疑。
既然聊起了花,簡寧當然忘不了此前傅天澤的許諾,也是時候問問他了,於是,她一面咬著唇,一面用手捏著傅天澤的領帶玩,低著頭欲言又止地支吾道:“大叔好會騙人哦……”
“恩?我怎麼騙你了?”傅天澤挑眉詢問。以為她在開玩笑。
簡寧也不隱瞞,抬起頭來,不滿地對上他的眼睛,賭氣道:“大叔果然不記得了。”
接著,她也不賣關子讓傅天澤猜,她自己揭曉了謎底:“大叔之前說過,會一天送我一束紅玫瑰,起初都做到了,那次我從外地錄完節目回來,大叔還親自捧著花送到機場來給我,我當時心裡感動得快哭了。後來,我每天都盼著大叔的花,會把它們插在花瓶裡,看著它們一朵朵綻放。漸漸的,漸漸的,大叔好像忘記了一樣,再也不提玫瑰花的事了,尤其是這次我住院了,花都是尹秘書準備的,或者是外面來人送的,大叔一次都沒帶過花兒來看我……”
原來這就是來龍去脈。傅天澤莞爾。
小女孩的想法還真天真,她不要鑽石,不要房子,不要他的財富和地位,也不在乎此前沒有給她名分,只讓她躲在背後委曲求全,她只在乎他沒有兌現承諾,一天送她一束紅玫瑰,如此簡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