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著。
簡寧咳嗽著,無話可說,她與傅天澤的關係,除非要等到她的真實身份曝光,否則她都不會說。
見她的眼睛氤氳著水光,那張絕色的面容素筆難描,蘭曉鵬越瞧越生氣,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簡寧像是提線木偶被砍斷了線似的,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蘭曉鵬用的力氣不小,男人的手用來打女人,簡直小菜一碟,簡寧的嘴角出了血,她伸手去摸,卻摸到更多的血,潺潺地順著她的額角流下來,滑入她的脖頸,溫熱血腥。
她不能動,蜷縮著身體,抬頭去看顧景臣,嘴角染血卻還在笑:“四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放了我吧。”
她得快點走,快點去找媽媽,否則以媽媽現在的精神狀況,如果四處找都找不到她,很可能隨時會崩潰,她不能再冒這個風險,所以她求顧景臣。
顧景臣眼睜睜看著她被打,卻沒有施以援手,他的心冷酷得像結了冰的石頭,再不會被她的一絲目光打動。人性就是如此骯髒邪惡,在這種時候,顧景臣想起簡寧死去時的慘狀,那些鮮紅刺目的血,便生出了一個念頭……以相同的方式報復傅天澤的心愛的女人,以彌補他所有的失去。
他不是沒有人性的人,但他此刻失去了理性。
因此,在蘭曉鵬的注視之下,顧景臣上前去,緩緩地在簡寧面前屈下膝蓋蹲了下來,蘭曉鵬以為他會扶起莫苒,正要阻止,卻見顧景臣的手忽然用力揪住了莫苒的帽子,連同頭髮在一起,拽得莫苒頭上揚,疼得呻吟了一聲,雙眸看定他。
無視她臉上的巴掌印和唇邊的血,他湊近她,冷笑道:“我說過讓你在牢裡好好待著,你想出來,我不答應。”
所有復仇的人都以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以任何惡毒的行徑去報復都不為過,顧景臣以為自己有這種立場,所以他沒有愧疚,雙手一用力,將地上的簡寧連著帽子和頭髮拽了起來。
“啊……”簡寧疼得撕心裂肺,脖頸裡頭的血越流越多。
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接著一個身影衝了過來,一把將顧景臣的身體撞翻,顧景臣沒看清是誰,本能地還手一擋。那個不要命般衝過來的人顯然很虛弱,被顧景臣的力氣反彈了出去,撞在了巷子的牆壁上。
“放開她……”
“沈阿姨?!”
待顧景臣看清,已是傻了,那衝上來要與他撕扯的人竟是簡寧的母親沈佩佩,嘴裡還在喃喃說著什麼,顧景臣沒聽清。
“媽……”簡寧在媽媽撞上顧景臣時,被顧景臣摔了出去,疼痛迫使她半天都動不了,及至瞧見媽媽的身影和痛苦的表情,簡寧張口喚了一聲,人朝簡母爬了過去。
然而,簡寧太疼,嗓音也啞了,人在極度痛楚的時候幾乎喊不出聲音來,因此這聲呼喚只有個口型,並沒有人聽見。
經過顧景臣這一下子,簡寧頭上的帽子摔掉了,頭上因為受傷而裹著的白紗布染了鮮紅的血,看起來可怕極了,尤其對受過刺激的簡母來說,就如同一年前的殺人案現場再現,她的女兒在她的眼前被害……
簡母的目光兇狠,盯著顧景臣,嘶聲罵道:“滾開!畜生!離她遠一點!滾開!你這個禽獸!魔鬼!”
涵養再好的母親,遇到被傷害的兒女時,都會變成可怕的母獸。女人雖弱,為母則強。
簡寧掙扎著爬了一路,手心都蹭出了血,終於挪到了媽媽的身邊,一伸手將她抱住,她不能哭,可她最見不得媽媽受苦,無法不難受,媽媽的後腦勺撞到了牆壁上,已滲出了點點血絲,她害怕又心疼。
“阿臣,這……”蘭曉鵬懵了,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他自然是認得簡母沈佩佩的,卻鬧不明白簡母為什麼會忽然衝出來,且是為了保護莫苒……
顧景臣也不清楚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