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姌來到家門前,回頭看向蔣蟄,道:「你也瞧見我家中不大,安頓不了你們。」
蔣蟄剛才一眼就看到這個宅院大小,臉上也露出為難的神色。剛才桓啟撥了十二個侍衛過來,卻根本住不進去。
衛姌道:「你們跟著二……他出生入死,也不能委屈你們,這裡住不下就去別處吧。桓家在建康應該有宅子才對。」
蔣蟄道:「那是大司馬的宅子,不是我們將軍的,小郎君不必憂心,我來安排。」說著他就將其餘幾人叫來,議論好一陣子。
衛姌不去理他,進了家門,惠娘趕緊讓僕從打水,讓衛姌沐浴洗髮,去除了一身風塵僕僕。惠娘拿了帕子在房中為衛姌絞發,問她這些日子去了哪裡。衛姌說路上遇著桓啟。惠娘聞言手頓了頓,嘆氣一聲,也不知該說什麼。
婢女送了熱湯和一小碗麵食進來,衛姌吃了東西,身上暖融融的,疲憊也消除許多。
這時蔣蟄又帶了人進來,這回連他在內一共四個侍衛,在家中也能住下。剩下的人去了哪裡,蔣蟄只說另有了安排。
快入夜了,衛姌有些打盹,撐著沒去睡,拿了一本書正看著。這時外面一陣喧譁熱鬧,桓啟的聲音清晰傳來,「怎麼住這麼小的地方」
他進得房來,惠娘和婢女攔不住他,跟在後面神情緊張。
衛姌放下書,平靜道:「你們下去吧,我和二哥有話說。」
婢女躬身離去,惠娘卻瞧了瞧兩人,心下擔憂,對著桓啟行了一禮道:「桓郎君,我家小郎君體弱,受不得驚嚇。」
桓啟一擺手,「我怎會驚嚇她。」
惠娘又看向衛姌,見她微微頷首,這才離開。
桓啟環顧一圈房中擺設,這裡按衛姌喜好佈置,與江夏和豫章的都相差不多,只是小了一些。他道:「這裡太小了些,僕從也沒幾個,明兒個我就讓蔣蟄去找個大點的宅子。」
桓啟今天進宮,司馬邳有意封賞,要將庾家的宅子給他,桓啟未受,庾氏再不濟,也是四姓之一,當日有庾家中人拒絕與庾胥一起進宮,更是斷絕關係,司馬邳剛繼位,不想大動干戈,只能預設那些未曾參與的庾氏支系儲存下來,不予降罪。
桓啟心裡明白,司馬邳這是有意讓庾氏記恨上他,雖說如今庾氏遭受重創,已大不如前,但到底曾是四姓之一,他也不想再沾惹麻煩,於是便拒了那座宅子。
衛姌沒有和他議論宅子,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地開口:「二哥,我已說過絕不為妾,無論是諸侯王公,還是世族門閥,若非以勢壓人,我也只能決絕應對。」
桓啟濃眉擰起,凝視她片刻,嘴角挑動一下,道:「真遇著了,莫非你要尋死覓活」
衛姌冷笑,「這話好笑,憑什麼是我去覓死,日子長著呢,便是老虎都有個打盹的時候,誰能一輩子強盛不露弱處」
作者有話說:
五一快樂!
第183章 一八二章 婚事
這話說的刺耳, 桓啟登時臉色就有些發沉,他揉了揉額角,剛才在宮裡和一群老少狐狸鬥心眼, 上下週旋, 耗神費力,新帝登基的事還沒議完, 他在殿內卻已經魂遊天外,歸心似箭,就想著趕回來見衛姌。可到了家,她沒給個好臉色, 說的這番話分明意有所指。
桓啟凝視著她,少許沉吟,忽然笑出聲道:「不就是正妻之位,我許你。」
衛姌暗暗一驚,連忙道:「你與引萱翁主的婚事已定,豈是能隨意更改的。」
桓啟眸中掠過一道精芒,「尚無媒聘定禮, 不算已經定下, 怎麼樣,是不是安心了」
衛姌哪裡是安心,簡直是驚心, 抬頭看了眼桓啟,心下疑惑。離開豫章時常山王與桓家已有意定下婚事,大半年過去, 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