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申為這個兒子操碎了心,擔心他頑劣不堪教化,承諾只要把書讀好就可以習武,衛釗本就聰明,用心苦讀立刻便有了成效,衛申兌現諾言,請武師來教他武功。原只想他會些功夫,強健身體,沒想到衛釗在習武上天賦更勝習文,年紀輕輕就練了一身好本事。等衛釗到了十六歲,衛申將他送去文風鼎盛的吳郡求學,哪知這小子千里之外都能闖禍,後來更是在外得了個風流的名聲。
衛申看得十分明白,長子固守君子之風缺少機變,幼子衛勝心性不定,且年紀尚小。唯有衛釗,文武兼備,心思深沉,遇到機緣就能一飛沖天,一鳴驚人。
他想到此處,心沉了下去,又勸樂氏,「衛家太小了,讓他難以施展,若是回去桓家,又有一番新天地。」
樂氏一片慈母心腸,想的卻是:桓家樹大根深,瞧著繁茂,可家裡各房各支不知會有多少事,衛釗如今回去說不定還要吃虧。
另一邊的小廳內,衛姌告知衛釗發現素錦的始末,說完之後不見回應,抬頭一看衛釗卻是盯著她看。
衛姌登時臉色一冷,看門外就守著婢女,也不好明說,瞪了他一眼後就轉過臉去,不再理睬他。
衛釗摸了摸鼻子,拿起茶碗飲了一口茶。
衛姌坐了許久,期間衛釗怎麼逗她說話她都不開口,實在煩了,她就坐到窗邊,看院裡的花草。心裡想著若不是等著看大哥的事如何處理,她早就回家了,也不必和衛釗共處一室,心驚膽戰的。
窗外有一株梨樹,養了多年,枝幹粗壯,樹皮褶皺乾裂,枝葉茂盛,滿是綠葉,下面吊著黃色圓潤的果子,沉甸甸壓得枝頭微垂。
衛姌看得有些出神,身後的聲音近在咫尺,「看什麼跟失了魂似的」
衛姌回頭,發現衛釗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的身後,她剛一動,他的大手就按住她的肩。
「放開。」衛姌冷聲道。
衛釗嘴角噙著笑,「嘖嘖,在家膽兒是真肥了,對兄長是這麼說話的」
衛姌氣得牙癢癢的,心想你哪裡有兄長的樣子,肩膀扭了扭,卻覺得他的手像鐵鎖似的難以掙脫。
衛釗身形高大頎長,在衛姌背後的時候,把她全擋住了,從外面看根本瞧不出什麼動作。他微微傾身,呼吸就在她的腦後。
「別亂動,叫人看出來了,我倒是沒所謂,反正那些禮啊書啊,都管不到我。」說著,他一手仍按著她,另一隻手卻伸出,把她鬢邊一縷細碎的頭髮撥到耳後,手指有意在她臉頰上一劃。
衛姌一股熱氣直衝頭上,全是氣的,心也不自禁高高懸起。
她咬著牙,聲音很輕地說道:「二哥,你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便是男子,外面也多的是,何必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若讓人知道了,聲名盡毀,惹人恥笑。」
衛釗看著她淡粉嬌嫩的小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像刀子般刺人。他臉色陰沉了幾分,很快眉宇間一鬆,又笑道,「雖然不是什麼光彩事,但也稱不上是什麼冒天下之大不韙。」
衛姌皺著眉心,不知他為何能坦然說出這麼可怕的話,簡直視綱常為無物,她不悅道:「對你不是,對我是。二哥,我敬你如兄長,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她清亮的眼眸因為憤怒彷彿燃著光。衛釗從背後幾乎是把人虛環著,看著她,許久才道:「當然是心愛之人。」
衛姌聞言險些要失笑出聲,輕輕搖頭道:「二哥心愛的可多了,等把這股新鮮勁熬過自然就冷靜了。你我都是男子,又血脈相連,日後若要相安無事,便該今早忘記這些。」
「不用拿話激我,」衛釗捏著她的下巴,突然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傻孩子,沒到手的怎能忘記。」
衛姌大驚,幾乎要從榻上跳起來。
衛釗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