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引萱對衛姌笑著招手,示意讓她過去。
衛姌走過去,司馬引萱與婢女低語幾句,婢女很快取了個羊身玉印出來,雙手遞給衛姌。
司馬引萱道:「前一陣我得了塊玉,做了首飾,還剩下這一小塊,雕了個小印,給你做見面禮。」
衛姌接了過來,口中言謝。
司馬引萱笑道:「美郎君我也見過不少,沒一個及你的,若是再長幾歲就好了。」
衛姌:「……」
這位司馬翁主形態樣貌都極出眾,性子剛才看著靜,一開口就知道也有幾分性子,十分討喜。衛姌不便在女郎中久坐,聽謝道粲所問就知是打探桓啟,她剛才已經知道司馬引萱到豫章,就是來和桓啟相看的。
這門婚事是桓氏所定,她也想著最好讓桓啟早日成婚,於是說的都是好話。
鄧齊矜剛才忍不住插嘴道:「聽說他風月場所可沒少去。」
如今高門士族攜妓同遊也是風流佳話,但女郎們心知肚明,這些佳話都是外人傳的,誰家娘子能喜歡。
衛姌搖頭道:「自祭祖回來,兄長一直忙著公務,應酬都少了許多。」這幾句都是實話,但她心裡卻清楚,這些日子桓啟老實,一是因為公務堆積,二是因為要養傷。等過段時間恢復了,還不知道又是什麼樣呢。
衛姌說的這話,落到不同的人耳裡,意味也大不相同。
司馬引萱道:聽話音之前果然風流不假。
謝道粲道:祭祖之後有所收斂,定是因為知道要定婚事的緣故,可見他是個有分寸的,日後內院也不會亂來。
衛姌又聊了幾句後就回到原來的坐席。
桓啟正遇上熊家的人來敬酒,無暇分神來問她。
倒是羅弘好奇,問她與翁主說了些什麼。衛姌笑道:「都是好話。」把自己避重就輕說的挑了幾句告訴羅弘。
他一陣笑,嘖嘖作聲,「有你這一番話,翁主定是滿意。」
衛姌想了想,卻覺得未必,剛才司馬翁主神情淡淡,倒看不出有什麼歡喜。
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桓啟喝了兩杯酒,轉頭看見兩人說話靠地極近,咳嗽一聲,臉已經有些拉了下來,道:「說什麼呢這般喜色」
羅弘道:「還不是翁主之事。」
桓啟回身坐下,擋在兩人之中,挑起眉梢對衛姌道:「我剛才瞧見她給了你樣東西。」
衛姌沒想到剛才觥籌交錯他還能注意到女郎那邊的小事,從袖子裡拿出那枚羊身小印給兩人看。
羅弘道:「極品玉質,雕工也精巧。這份見面禮不輕。」
桓啟道:「比手指都粗不了多少,算不得什麼。」
衛姌不去理他,把小印收了起來。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朝他肩膀上瞥了一眼道:「少喝點酒吧。」
淡淡幾個字,是在關心他身上的傷,桓啟胸中鬱氣一掃而空,低聲道:「我心中有數,一杯都沒飲到。」一抬頭他看見又有人舉杯過來,他也有些不耐煩,心道這酒宴恁的無聊,反正人也見著了,還不如早些帶玉度回去。
他不等敬酒的人到面前,提前起身說出去放個水,站起身往外走去。
女郎那邊,謝道粲飲了兩杯水酒,後勁上湧有些氣悶,她便招呼一聲,帶著婢女去院中。
作者有話說:
第139章 一三八章 裙下
夜色如墨, 寒風簌簌,婢女為謝道粲披上一件緞子毛斗篷,「女郎稍候, 我去打個燈籠。」
謝道粲環視院子, 今夜為了迎客到處都點了燈,便道:「不必費事, 陪我走走就是。」
外間堂屋傳來陣陣熱鬧喧譁之聲,她站在院中,抬頭望天,只見一輪彎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