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找到一個角落裡坐定,點了三斤香辣蟹,要了一支老金威,開始了他們第一次單獨的聚餐。
“不行,這是我們第一次單獨吃飯,我得拿瓶好酒。”白雲覓雪說。
“聽你的。”麥子回答。
於是,白雲覓雪從車上取來了一支Hennessy XO,找“光頭”開啟了瓶蓋,一股濃烈的芳香頓時飄了出來,沁人心脾。“光頭”是深圳香辣蟹酒樓的一個奇特現象,一幫女服務員清一色理著光頭跑裡跑外。有的顧客覺得十分有趣,時不時還與服務員打情罵俏;有的則覺得不可理喻,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幹嘛理一個光頭;有的覺得無所謂,你光頭也好長髮也罷,我是來吃香辣蟹的,與你頭上的毛無關……白雲覓雪和麥子就屬於後一種,就是窗外發生了戰爭,也不可能攪亂他們聊天的興致,何況一群女光頭。但是,就著香辣蟹喝洋酒,也非常夠嗆,那酒特別上勁,兩杯下肚,麥子已是滿臉紅撲撲的,心裡在偷笑著,嘴上卻說:“白雲,你是成心的?”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深圳,我把愛情弄丟了 第二章(5)
“什麼成心的呀?”白雲覓雪用紙巾抹了一下嘴上的油,端起酒杯說。
“明知就著香辣蟹喝XO容易醉人,你卻偏偏讓我醉,我醉了你想幹啥呀?說呀,嘿嘿,嘿嘿。”麥子兩眼都迷離了。
“那你就別喝了,別弄得真發生了什麼事,我也是勝之不武啊!”白雲覓雪也開玩笑地說。
玩笑開到這一地步,兩人也就秘而不宣了,各自只顧竊笑。只是白雲覓雪不知麥子酒量,也不想讓她喝得太多,於是對麥子說:“瓶中酒就不再喝了,喝完杯中酒,咱們遊車河去。”
“遊車河?游到哪裡都行。”麥子一口乾了杯中酒說。
平時,白雲覓雪就感到麥子很豪氣。一個女孩有這種豪氣也確實難得,從淺層次來說她比較樂於助人,從深層次來說她敢愛敢恨。就這樣,兩人買單後攙扶著出了門,外面的雨還在下著,林蔭小道旁的路燈溫柔又嫵媚,白雲覓雪將麥子撫直了輕聲說:“你等著,我到車上給你拿把傘來。”
“不用傘,”麥子說著仰起了臉,雨水落在臉上,滾動著興奮和驕傲,讓人無限眷戀,“走吧,上車。”
剛一上車,麥子滿臉緋紅,眼睛裡閃爍著一絲詭異,指著車窗外的路燈說:“一顆流星,兩顆流星,那是天上的星星呢,還是一個女孩純潔清明的眼睛?”
兩人於是開懷大笑。
沿著深南大道往東再往東,穿過一條隧道,就是鹽田了。白雲覓雪對這兒也比較陌生,因此車行很慢。麥子藉著酒性亂說起來,講了第一次來深圳的時候如何找工作,也講了大學時代與男生們的愛情遊戲,儘管語無倫次,但她極力講述著一個完整的自己,她要把自己過去的一切都講出來,讓白雲覓雪徹底瞭解她。白雲覓雪邊開車邊專注地聽著,就像都德的《繁星》中牧羊人在聽女主人的故事,聽得意亂情迷,聽得黯然神傷,聽得無限憐惜,聽得滿懷期望,聽得一腔熱血,聽得春心蕩漾……他知道自己不能擁有她的過去,但對未來充滿渴望。
不知過了多久,白雲覓雪將車停靠在快到大梅沙的一處觀海景區,輕聲對麥子說:“看看海吧。”
一盞橙黃的路燈掛在景區的左前方。這時的橙黃的燈光像一片溫暖的柔情傾瀉在白雲覓雪心靈的深處,他看見麥子直撲向前方的欄杆,像一位天使,展開翅膀一樣的雙臂,就要朝夜空中的海飛翔而去,那身影矯健而優美。遠處的山巒安詳而寧靜,輕柔的風不時搖落樹葉上的雨水,發出“嘀嗒、嘀嗒”的響聲,像威爾第的《晚禱》,安詳、寧靜之中,遠處教堂傳來的鐘聲,震撼著他的心靈。曲調迴轉,旋律突然昂揚,一股生命的激情從此迸發,一股巨大的愛潮水般湧入心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