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慕氏沒有在意使女停下捶腿之事,微笑著道,“唐家的天下穩固著呢,休說些個士子理不直氣不壯的鬧事了,縱然是哪個地方不長眼的反了,你以為能搖動得了聖心嗎?”
使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繼續給她捶了起來,搖頭道:“聖人與皇后娘娘俱是聖明果決之輩,當年齊王之亂,還勾結過外蠻,不是到底也沒成嗎?”
慕氏微笑著道:“正是這個理兒!聖人不怕士子們鬧事,你以為諸臣難道就怕了?如今朝中,時相、溫相、敏平侯、祈國公、雍城侯……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從前朝過來、經歷過聖人才登基時的齊王之亂的?有道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兵燹都不怕,士子鬧事算個什麼?”
使女訕訕的道:“可是我大涼素來重士,聖人與諸臣是不是要顧忌著些在清流之中的名聲呢?”
“的確要顧忌的。”慕氏看著她,微微笑道,“但我方才不是說了嗎?士子們鬧事,根本就是理不直氣不壯,既然如此,聖人與諸臣為什麼要怕他們?這事情再鬧大,到頭來吃虧的還是那些個士子罷了!”
“為什麼呀?”使女茫然的問。
慕氏笑著道:“為什麼?你方才不是自己說了?被士子們忌憚著明年一起下場的諸權貴子弟,可是有真才實學的!”
使女啊喲一聲,慕氏已經繼續道,“從前也不是沒有權貴子弟下場,為什麼從前沒有士子鬧事?不外乎時雅風、阮雲舒、沈丹古、範得意這些人聲名太盛,惹了那些個憤世嫉俗計程車子嫉妒,正好陸含冰在曲江邊讚了卓家小娘子的詩,被他們知道後抓了把柄,趁勢鬧上一鬧,想看看能不能撈到點好處罷了!那些個真正聰明的人,如陸含冰,索性就避上一次又怕什麼?或者是機緣巧合之下改變主意繼續下場,總而言之,時雅風這些人又沒有舞弊,至於殿試,這天下都是聖人的,聖人高興點誰為狀元,輪得到士子們來說公平不公平?”
“婢子明白娘娘的意思了。”使女笑著道,“這些個士子自己膽怯害怕,想混水摸魚呢,這事情他們做的可不地道,並且理虧在前,所以聖人與諸臣都不怕!”
慕氏點頭:“沒錯!時雅風這些人,正經的官宦子弟,又不是不能科考的賤籍,也是從童生之試到府試到鄉試這麼一路考上來的,他們想哪一回下場那是他們的事情,恰好撞在了一起,他們彼此都沒說什麼呢,那些個士子拿殿試說什麼嘴?頭甲統共只得三個人,不說別人家了,時雅風、阮雲舒、沈丹古、範得意……到這裡就四個了,這四個人哪一個不是才名鼎鼎、背後都或有一位為國鞠躬盡瘁的長輩、或有簡在帝心如鳳奴這樣的人在?真才實學的考,愛哪一科下場,管旁人什麼事?這事情就算一字不差的記到史書上,後世嘲笑的也是那些個世子,對聖譽、對朝臣能有什麼損害?所以,你說聖人與諸臣,為什麼要怕士子拿這個藉口鬧事?”
使女若有所思道:“既然聖人與諸臣都不怕這件事,那為什麼朝中一直沒有動靜呢?”
“鳳奴與唐三的爭鬥也不是一天兩了,上一科,唐三拉攏了陳子瑞,這一科,鳳奴捧了那範得意。”慕氏淡淡的道,“現在是兩邊都把手伸向了拉攏士子了,從前聖人與皇后娘娘一來還沒想好,二來他們爭鬥也不過是些意氣之事,在聖人與皇后娘娘眼裡都是小事。但是呢,現在兩邊都拉起了士子,這朝鬥自然就要越發的激烈,再這麼下去,當真撕破了臉,將來事情可就大了,爭儲從來都是皇室衰微最快的途徑,沒有之一!”
“聖人與皇后娘娘何等精明?怎麼會讓事情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慕氏微笑著道,“上一科唐三那邊捧陳子瑞時何等的大張旗鼓,這一回卻安靜無比,你以為皇后娘娘為什麼要警告唐三?是為了偏幫鳳奴嗎?不是的,皇后娘娘可不是紀陽長公主啊,一般是孫兒,皇后娘娘就算重嫡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