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郡王若有所思。
難道,寧九知曉此事?怎未與自己說?
真定郡王有些神思不屬。
聖人也似乎陷入了為難之中,足足考慮了半晌,都沒說話,因著聖人的沉默,朝上氣氛開始緊張。眾臣都不明白任慎之的身份到底有何異常,又因為提出來的是延昌郡王,擔憂被莫名的捲入奪儲裡去,皆不作聲。
到底太子忍不住了,站出來道:“父皇,兒臣以為三郎素來穩重,今日既然有此稟告,料想不會是無的放失,還請父皇給三郎說明的機會。”
因見聖人眸色沉沉的望了下來,太子心下一突,可為了愛子,還是硬著頭皮繼續道,“畢竟如今三郎已經開口點出了任慎之之名,若不說完,恐怕多有猜疑,反生是非!”
太子的聲音在廣闊的殿堂上響著,語氣與措辭雖然還溫文爾雅,可望向丹墀上的目光,卻充滿了懇求與祈望……那樣毫不掩飾的為延昌郡王的祈望與懇求,聖人的臉色越發的陰鬱,諸臣都識得眼色,一律不作聲。
片刻後,聖人深深的看了眼太子,眼裡不知道是失望,還是無奈,才沉聲道:“你真的……既然你這麼求了,那朕,便給他個機會!”說著,轉向延昌郡王,冷冷的道,“說罷,任慎之為榜眼……到底有何不妥?!”
第一百五十八章 石破天驚!
一直到這裡,聖人還在給延昌郡王臺階,太子和延昌郡王把矛頭對準了任慎之,說的是任慎之身份上的問題,而聖人此刻問的卻是任慎之做榜眼為什麼不妥當——延昌郡王可以藉口任慎之太過年輕,或者會試只是第三、點為頭甲第二的榜眼不妥云云,敷衍過去,這臺階也就下了……
但延昌郡王聞言,卻沒什麼猶豫,便稟告道:“回陛下的話,臣昨日得一訊息,本擬立刻進宮稟告,不意,坊門已經關閉,未敢打擾,這才拖到了今日朝上!”
這個訊息當然就是與任慎之有關係了,至於到底是不是昨日才得到,那就是心照不宣了。
重點是,這訊息到底是什麼?
“這任慎之,乃是齊王餘孽,處心積慮到這朝堂上來,未知有何盤算!?”延昌郡王深吸了口氣,緩緩將石破天驚的話說出!
“因此,臣以為其豈能點為榜眼?!”
“什麼?!”諸臣本來都在冷眼旁觀,聞言皆是大驚失色!
真定郡王的心也是猛然一跳,滿是駭然的看向了那看似文弱的新進榜眼!
就連任慎之身邊諸人,包括宋維儀在內,都因這話,下意識的退開一步,似乎擔心任慎之隨時暴起傷人!
這樣的震驚之中,之前因為被延昌郡王點了名而惶惶不安的任慎之,反而冷靜下來,他恭敬的對著殿上一拜,這才清聲道:“延昌郡王所言,臣滿心疑惑與惶恐,臣乃齊郡太守之孫,秣陵告老翰林外孫,父母皆命薄,未及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