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我拿你這塊鐵牌?”
那人沒聲音,也不動了,李玉麟這才經由按住那人心口的手掌感覺出,那人的心脈,已經停止跳動,顯然,已經是燈盡油枯,氣絕身亡。
也很明顯,那人剛才的聲音與動作,目的就是為讓李玉麟伸手摸他右腰,發現這面鐵牌。
因為李玉麟拿到了這塊鐵牌之後,他就放心的去了。
儘管暫時不知道這塊鐵牌是什麼,幹什麼用的,毫無疑問的,它是一條線索。
不然,那人不會在臨死之前良心發現,有意的把它交給李玉麟。
雖然沒能從那人嘴裡問出什麼來,但今晚這一趟,至少沒白跑。
姑不論姑娘白妞杜鳳儀的用意是好是歹,但這面鐵牌,一定是某人或某些人在下手滅口時,百密一疏忘記搜身拿了去的是不會錯的。
望望地上那人,不管他是不是郝大魁,人死一了百了,李玉麟心底泛起了一絲憐憫,俯身伸手,又把那人推回了洞中,最後在洞口踹了一腳,墓,塌了一塊,掩住了洞口——
……………………………………………………………………………………………………………………
第 十 章
李玉麟沒有馬上回客棧去,他從西城根兒出城,到了“窮家幫”遷往城外的分舵。
夜晚,“窮家幫”“北京分舵”戒備更形森嚴,老遠的,李玉麟就被發現了。當然,那也是因為李玉麟並沒有掩蔽。
如今的“窮家幫”“北京分舵”,誰不認識李少爺?
李玉麟由一名弟子陪同進了分舵,把那位分舵主,還有石清、宋泰等全驚起來了,一個個都有點睡眼惺忪。
李玉麟歉然道:“分舵主,我很不安。”
那中年花子道:“您這是見外了,也是折我們,本幫弟子一夜幾起是常事,這才不過一起,算不了什麼。”
落了座,中年花子道:“您這麼晚蒞臨是——”
李玉麟把西城亂葬崗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取出那面鐵牌,道:“我特來請諸位看看,看哪位認得此物。”
“窮家幫”弟子本是江湖人,刀口舐血的生涯,什麼陣仗沒見過,李玉麟的一番敘述,也聽得眼前幾人臉上變色,頗為驚駭。
那中年花子接過那面鐵牌看了看,他面泛愧色搖了頭:“李少爺,您原諒,京裡待了這麼些年,我從沒見過這種鐵牌。”
他隨手把鐵牌遞給宋泰、石清等:“你們看看。”
石清、宋秦搖了頭:“我也沒見過,不過我推測這應該是面腰牌。”
那中年花子道:“廢話,誰還能不知道是面腰牌。”
宋泰道:“分舵主,只要能確定這是塊腰牌,京裡帶腰牌的人物可不多。”
中年花子道:“不多?難道還少哇,從‘大內侍衛’、‘巡捕’、‘查緝’幾個營,到各大府邸的護衛,人人都有腰牌。”
宋泰道:“對,至少可以確定,那個人沾上了‘官’字,是官家人。”
李玉麟心頭為之一震。
忽聽石清叫道:“李少爺,牌子後頭刻有字兒,郝一大—魁——”
李玉麟右掌疾探,那面鐵牌已然到了他手裡,翻轉過來凝目看,果然,鐵牌後直刻著三個蠅頭小字:“郝大魁”!
足證,那個人是郝大魁沒有錯了,終於找到了郝大魁。郝大魁卻被滅了口,落這麼個下場。
李玉麟一時說不出話來。
只聽石清道:“那個人要是郝大魁,他就不一定非是官家人。”
中年花子道:“怎麼見得?”
石清道:“聽李少爺說,郝大魁原是昔年鐵霸王手下的弟兄,昔年鐵霸王手下的弟兄,也都有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