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壯勁大,再加上腳上都是硬邦邦的皮靴,踢一下,那滋味還真不如挨槓子。
不過,沒摘腦袋總是萬幸。
姓白的頭一個挨,捱過了頭一個要跑。
察鐸冷然道:“當了這麼多年差,連聲謝都不會說麼?”
姓白的領頭,那一夥,翻身趴倒連聲稱謝。
李玉麟直受了,還真該直受,沒有他那一句話,那一夥準慘,那麼多條命,活到今兒個也就算到了頭兒了。
望著那一夥恨爹孃少生兩條腿,連拐帶瘸,狼狽異常的跑了,李玉麟道:“恐怕得些日子不能沾椅子,連睡覺都得側著身兒。”
察鐸忍不住笑道:“你很可惡。”
李玉麟道:“小王爺,我無意幸災樂禍。”
“我不是指這,我是指臨了好人還是你做了。”
李玉麟微一笑:“我並沒有喊冤呼救,原本就沒有做惡人,何來的做好人?”
察鐸道:“你讓他們把你帶了去,明知道憑你的身手,他們奈何不了你,這總是事實?”
李玉麟一搖頭道:“胳膊別不過大腿,民豈能跟官鬥,江湖上好能耐的比比皆是,要照小王爺這麼說,那還有王法麼?”
察鐸呆了一呆,道:“我什麼都頗自負,就是對自己這張笨嘴不敢恭維,說不過你,不說了,總算讓我找著了你,走。”
他伸手拉住了李玉麟。
李玉麟道:“走?上哪兒去?”
“外館。”察鐸道:“我們蒙古來的,例住外館,跟我走,那兒挺舒服,咱們弄點酒菜,好好聊聊。”
李玉麟不願去,也沒工夫去,剛要婉拒。
只聽一陣急促蹄聲,從“永定門”方向疾馳而來。
察鐸聽得濃眉—揚:“這是誰,都進城了,還這麼個放馬疾馳法?”
只這麼一句話工夫,看見了。
那是一前二後,三人三騎。
這三人三騎不但來勢極快,而且還煞是好看。
怎麼說好看,怎麼個好看法兒呢?
三匹馬,—前二後,一白二黑,白馬上的人,從頭到腳一身白,黑馬上的兩個,也是從頭到腳—身黑。
前頭的是像一片白雲,後頭的,像兩片烏雲,風馳電掣,就像那片白雲,帶著那兩片烏雲疾掠。
察鐸看得剛一怔。
忽地,一聲脆生生的嬌呼傳了過來:“咦!小獅子。”
察鐸兩眼猛睜:“小珠,是你!”
三人三騎,帶著疾風馳到,馳勢突一頓,龍吟長嘯聲中,三匹馬踢蹄人立而起,然後,一個飛旋,一起停住。
好俊的騎術。
連察鐸都脫口叫了聲:“好。”
影定人現,三匹坐騎,鞍配極其考究,從頭到尾,白的雪白,黑的墨黑,沒有一根雜毛,而且毛色發亮,神駿異常。
馬上的人兒,後頭兩個,黑衣少女,獵裝,柳眉杏眼,剛健婀娜。
前頭那位,也一身獵裝,雪白的一身,不但小皮靴是白的,就連包著一頭秀髮的絲巾,也是雪白的。
只有那張嬌靨是紅的,白裡透紅,吹彈欲破,長長的兩道柳眉橫飛,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汪汪,小瑤鼻粉妝玉琢,動人的香唇鮮紅一點。
美、美里帶俏、美里還帶著一股逼人的刁蠻。
四蒙古衛士趨前施禮:“格格。”
那三位,翻身下馬。
穿白的美格格腳沒沾地,凌波燕般一掠而至,兩手抓察鐸一雙胳膊,嬌靨上滿是驚喜:
“你什麼時候來的?”
察鐸道:“剛到。”
“為什麼不先派人送個信兒,也好接你。”
“那多麻煩,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