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也不是恨,她也沒辦法。
不能恨,因為要忘記愛。
她怕恨了,便記得那痛,便知道那不能靠近的永遠。
那個人,連同那些記憶,她都要深深埋起來,必須放下,否則便是陷入那糾結中,萬劫不復。
她靜靜的吃完飯,買完單,開車回家。習慣性的開啟信箱,看到一封突兀的紅色信封,微微發愣。
一邊走,一邊拆開來,看到那張帖子的名字,不由的苦笑。
是薛平的結婚請帖。
他們這幫人,鬧過,玩過,一起成長,如今也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了。沒想到是他成了第一。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搖搖頭。
那個圈子,總要回去的。
她做不到拋棄一切,她本來就是膽小鬼,依賴慣了,也就沒辦法獨自一人的活著。
只是,他怎麼辦?
心底的那個名字,那個人,深深的劃了一道傷痕,她疼惜他,更沒辦法面對他。
她想起那段日子,他擁著她,笑嘻嘻的說,“念一,錢沒了,換一個家也不錯……”
他是多麼的高興,卻因為她,一切都毀了。
是她。
沒辦法原諒自己。
真的沒辦法。
許念一最終將那些萌發的念頭掐滅,然後靜靜的過著她的小日子。
每天似乎都差不多,但是又有點不同。
心底的那股思念被狠狠的擠壓著,硬生生的逼著自己默默的承受著。
只是,有些事情卻是逃避不了的。
薛平的婚禮足足辦了八十桌,她去的有點晚,本來就怕去的太早還要刻意的與人打招呼,卻還是不免的跟他打了照面。
他是伴郎,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將他的人顯得更秀挺了,倒是搶了不少新郎的風采。她笑著跟薛平打招呼,儘量不去看那炙熱的眼神。淡淡的簽字,然後看到她母親那一桌。第一次慶幸,薛平姓薛。
她往母親身邊一坐,將所有的一切都隔絕了。
只是眼睛還是會忍不住看著他。
瘦了。
顴骨都凹陷了下去,顯得整個下顎尖尖的,揚著脖子喝酒的時候,覺得側臉看著更立體了。再加上那本來就白的面板,整個人多了幾分柔弱。到不像往常的他,那麼的具有攻擊性。
她看著他一杯一杯的幫著薛平擋酒,不由的忍不住皺起眉頭。怔怔的看著他,心裡不由得多了幾分擔心與柔軟。
他的胃本來就不好……
她在咬唇發愣,結果他回過頭看著她,便看見了那副毫無裝備的表情。
這些日子,他追著,她躲著。也就這個時候,她無處可躲,他也不用追的那麼厲害。苦笑的看著她,心裡是甜的,只是想到她的態度,泛著苦澀而已。
而她,愣了一下,好似受了驚慌的兔子,轉身,又給了他一個背影。
傻瓜,他心裡暗罵,轉過身,薛平正用求助的眼神看著他,讓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
只是心裡覺得好難受。
心已經空蕩蕩的,什麼都被掏空了,那個人離他那麼近又那麼遠。
他和她曾經那麼小心翼翼,為的就是害怕今天這樣的局面。
“薛平,恭喜恭喜啊……”
“呵呵,謝謝……”
賓客們喧譁一下子打亂了他的思緒,回過頭再看她一眼,她正跟薛皓宇說著話,心頭一刺,轉過頭不再看了。
而她看著他遠去,也開始變得安靜了。
薛皓宇也察覺到了,立即明白,她只是拿他做了樣子。這麼多年,他到釋然了。
他明白,許念一是個死心眼的人,這麼多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