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殊死一戰,臉上還掛著笑意。
看似平靜的天界已經沸騰了,而在地府中那個引人入勝的故事也即將進入高潮:
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夜晚,距離木森呆坐的棋盤旁已有一年零十三天了。此時的他頭腦已經完全被白色桎梏住了,一年多,他時刻變換著思維,可終究還是逃不過自我的邊界。幾次,他興沖沖地跑去林夕那邊,可每次回來時都灰頭土臉。此刻,他正懶散的坐在塘邊,托腮凝視著鏡一般的水面,眼皮半睜,情緒很失落。夜半無風,星辰閃動,靜寂的水面像一張巨大的棋盤,星辰在水中似一顆顆白色的棋子,雜亂而又有序的分佈在棋盤的每個角落。木森百無聊賴地拾起幾顆石子,毫無目的地投向水塘,靜靜的光點立刻被激成一道道修長的光絲,隨著微波盪去了,可沒過一會,它們又聚集起來,再度平靜,依然閃耀。
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但並未留意,只是機械地做著毫無意義的事,當然,每次水面在一片漣漪後都趨於平靜。
此時的他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已經不對林夕抱有什麼奢望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甚至恥笑自己,他再無取勝的心,再多爭取也沒有意義吧,簡言之,算是絕望了。白弈……他想,恐怕我是沒希望了,就像這水永遠不可能被石子……猛然間,靈魂深處閃過一道靈光,“白弈……水……”忽然,他像瘋子一樣傻呵呵地笑了起來,還一邊自言自語:“是啊,為何非要分出個勝負呢?”
原來,“白弈”的內涵如此淺顯!
他立刻飛奔回林遠居,見到林夕即刻托住她的肩膀,雙眸放射出激動的光芒,而這卻令林夕忐忑不已。
“無爭!”
平淡的兩個字,終於在醞釀了一年有餘之後被安靜地道出。
無爭,像水一樣無爭,像白弈一樣無爭,只有這樣,才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無爭者,則天下莫能與之爭!一心急於取勝的棋手,看到的只是楚河那邊的寥寥幾步,只有懷著無爭之心,才能讀懂過河小卒的步伐中蘊藏的幼稚的殺機,從而統觀漢界的大好河山。
他……終於明白了……不知林夕是該喜悅還是悲傷,三年寧靜的山間隱居,她將自己的一切思想都潛移默化地灌輸到他的腦海,無論他是否真的需要。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樣的一個人是蒼生所需要的。而現在,也許是該將最後的一樣東西交給他了,同樣是他唯一在意的,支撐他在山間蟄伏三年的最重要的東西……
於是,那晚,寒天閣內沒有傳出以往的琴音笛聲,只是隱約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音。閣內,院中,遍地紅燭,隨著清風,火苗輕動,打出一個個晃動的影子。林遠居外,依然一片寂靜,天空的月光也更明亮了……
第二天清早,山間也不見時常起早的兩個人的蹤影。日過三竿,寒天閣內才有動靜,等到百鳥齊鳴,才見木森一身紅裝走出,林夕裹緊不整的衣衫倦在牆角,倚靠在壁上,若有所思。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不該做的也……是時候了,再也沒有理由留他在這了,她想,眉頭始終蹙著,臉上始終不見一絲喜悅,恰恰也是此時,她的美才更加無可比擬。
不一會,木森帶回一瓢水,“喏,給。”他遞過去,林夕無心的接過。嗯,她下定決心,將準備了幾年的話說出口,“木森,你……”正欲將排練過臺詞吐出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啞然,喉嚨像是塞住了似的,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唯獨嘴唇還艱難地半翕半合。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見到她的樣子木森不禁擔起心來。
林夕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喉嚨,吚吚啞啞吱吱唔唔,可還是說不出什麼。這時,正趕上木森又一次關心的問,“你不要緊吧!”她緊咬著牙,擠著眼,狂亂地搖著修長的烏髮,雙腿向外盤坐在地上,兩手握緊拳頭,用力敲打著地面,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