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父親若想來,扶家所有人必會再攜厚禮登門造訪,感謝桃花村之恩。”
“謝什麼呀!大家都是朋友!都是家人!踏進桃花村便是桃花村的家人啦!”有村民大聲笑著回答。
接著又有幾個村民附和:“是啊是啊,入了村,便是一家人!”
“不必啦!”張嬸也擺擺手,笑著朝村長看去,隨後又看向扶雲卿,“救人又不是為了被感恩。聽說外面的人都攻於算計,桃花村世代隱居於此,不想被打擾,自給自足也很好……只是,有事相求。”
“張嬸您請說。”扶雲卿道。
張嬸上前一步,說道:“桃花村哪兒哪兒都舒心,唯有一點,醫術過於落後,想請林醫師多教大家一點醫術,方便日後村民生病診治。”
“這好說!這還不簡單嗎?”林樾舟從藥箱裡翻出幾本醫術,遞與小滿,“這幾本皆是我編纂的醫書,日後有空,我也會回桃花村教大家。”
“多謝林醫師。”
扶雲卿等人又在桃花村多留了幾日。
深秋的桃花村,比塢城外的邊境大漠更秀麗。
餘暉下,環抱的群山染上一層漸變金輝,楓葉紅如火,灼灼點映在山水間。
眾人已經知道扶雲卿與江行危最開始為了博取大家信任才假裝的夫妻,如今真相揭開,對於祁承翊與扶雲卿的相處,自然也不會說閒話了。
扶雲卿的雙腿雖然沒有知覺,但一到天氣轉涼,若不及時保暖,便會發青。
她雙腿蓋了薄薄一層兔毛毯,祁承翊推著她正在山裡散心。
吹將薄毛毯垂落在地,祁承翊撿起來,單膝跪地替她蓋上,卻忽然看到她腳踝處有一塊饅頭大小的淤青。
他劍眉緊皺,看向扶雲卿,扶雲卿不太自然地用毛毯蓋住。
祁承翊握住扶雲卿的手腕,撩開一截衣袖,看到了她小臂上幾處摔傷的淤青……
他又想起了扶雲卿剛剛殘疾的第二日,緊閉房門,獨自一人強撐著從床上坐到輪椅上,起初總是會摔到地上,摔了好幾次才成功,直到如今已經可以熟練地上下輪椅。
祁承翊聽著屋裡乒乒乓乓的摔倒聲很心疼,可是他沒有阻止。
因為他會離開,而扶雲卿在漫長的餘生,更多是一個人。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永遠無時無刻陪伴在對方身邊。
大抵是因為宗政燼的成長經歷,所以他選擇無聲陪伴,守護扶雲卿成長。
“卿卿……”他聲音暗啞地喚,“你做了什麼?”
他拿出傷藥為她塗抹。
扶雲卿垂眸,藏去眼中苦澀:“沒什麼,只是做了點康復訓練。”
她對骨傷並不擅長,但總覺得自己還有點希望,說道:“其實這段時日下來,我發現雙腿並不是全無知覺,雷雨天時,雙腿會溼疼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