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邦文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道:“胡家三項主要生意,你二人可以要瓷器鋪和綢緞莊,油鹽鋪子,留給胡錦吧!”
二人聞言十分疑惑,胡文忐忑道:“可是如今絲綢被毀壞,瓷器也出了贗品,不僅要面臨巨大賠償,還毀掉了口碑,就算大人到時候收走大哥的食鹽經營權,我們一樣要虧死啊!”
“瓷器是採購出了問題,本官會嚴懲供貨商給你們證明清白,而且之後的貨源,由本官提供,絕對不會出岔子。
至於絲綢,本官可以暫時用縣衙庫存幫你們頂上,事後嘛,只需每年拿出三成分紅就成,本官會負責給你們打點,保證你們優先收購到品質最好的原絲!”
熊邦文說著,目不轉睛看兩人臉色。
二人果真猶豫起來,熊邦文的算盤,他們當然知道。
熊邦文的小舅子,就是開窯燒瓷的,而熊邦文做縣令這些年,瘋狂圈地,聯合其他幾個家族,控制了梁州三成以上的蠶桑養殖,這就是徹底控制了貨源,胡家成為了他的加工廠和經銷商了,果然好算盤。
胡秀背心一陣發涼,感覺這個事情是騎虎難下,若是答應了,以後只怕是要被無限壓榨,若是不答應,胡家當下的危機就能帶來滅頂之災。
胡文則有不同的想法,答應了條件,就跟縣令是同一陣營,雖然要付出一些代價,但是對於以後生意經營,也算是有了靠山,做起事情來會方便許多,胡家也就不會是無足輕重的商賈之家了。
“你們好好考慮這事兒,若是想好了,就按我說的辦,若是沒想好也不要緊,本官會先秉公辦案,事後再挽救也不遲。”
熊邦文得意洋洋。
胡秀疑惑道:“縣尊會怎麼對付大哥,這一切真的是因為那個戴冠?”
熊邦文眉頭皺起,但還是沒有生氣,而是坦白道:“胡錦謹小慎微,不是做大事的料,何況還鐵了心要把胡嫻嫁給戴冠,這不是讓本官不痛快嘛,本官不痛快,他們就不能安分,你兄弟二人都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擇!”
二人恍然大悟,果然是戴冠惹出來的事情,若是不分家,戴冠就是胡家永遠的災星,他們也別想好過。
只是要怎麼讓大哥同意分家,還把產業劃分清楚呢?
胡秀看向了熊邦文道:“不瞞縣尊,老夫人在,我們是不敢提分家的,大哥更不會同意!”
“這個本官自有辦法,你們不必操心,只要同意本官說的,你兄弟二人以後必定會飛黃騰達!”
“多謝縣尊,一切都聽縣尊安排!”
不等胡秀做出決定,胡文已經表態了。胡秀有些詫異看向三弟,隨後也只得點頭道:“我也同意,但有個條件,不能傷害到老夫人!”
“老夫人是本縣壽星,本官怎麼會為難一個老人家,兩位兄弟多慮了!”
熊邦文果真奸猾,給出了自己的承諾,更是將忘記此事的胡文也拉了進來,讓他不至於失了孝道。
“那麼,在下沒有顧慮了,就聽縣尊審案吧!”
胡秀妥協了。
熊邦文滿意的抹了一把鬍鬚,然後率先走出後堂。
胡文和胡秀對視一眼,被人帶著繞路來到公堂。
“啪!”
一聲驚堂木響起,熊邦文端坐公堂上。
旁邊矗立著的文吏高聲長嘶:“帶原告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