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紀都差不多,他卻覺得陸衍北有著超出常人的心智。
後來,袁浩問過,當時讓他去殺人,他究竟有沒有過害怕。
袁浩仍記得,陸衍北迴答他說,“怕是怕過的,只是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哪有什麼心思去顧及別人?”
“求生而已,人只在乎活到最後的人是誰,沒人會在意過程。”
他跟著陸衍北這麼多年,眼看陸衍北一點點攀爬,一點點洗白,將自己置身在了別人沒法輕易撼動的位置。
說白了,商人有幾個底子是真的乾淨的?
私底下打壓對手的手段見得多了,只不過是仗著有錢,自己不出面而已,耍點小手段,就有可能逼死其他人,逼的人家破人亡。
漸漸的,袁浩也就麻木了。
陸衍北說得對,自己都護不住了,還有什麼心思去管別人的死活?
既然來到這個世上了,不管是苦是甜,都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所以他們的底子也不乾淨,只不過是假象編織的漂亮,無懈可擊,讓人抓不到把柄罷了。
袁浩跟其他人接觸的也不算少,獨獨只有許舜陽跟陸衍北,是他看不透的。
一個是面冷心熱,一個是面熱心冷。
許舜陽只是看著冷冰冰的,實際上,性子不算強硬,反而比較重感情。
陸衍北是最淡薄的,對誰都一個樣兒,不冷不熱的,既不會讓你感覺到不舒服,又會讓你覺得兩人之間總有距離感。
袁浩大致能明白陸衍北做的事的初衷,畢竟跟了他這麼多年。
他不過是不希望落把柄在別人身上,也不希望在出現軟肋讓別人拿捏,一旦失去了主控權,只能被擺佈。
哪有什麼一手遮天的人?所謂的權勢滔天也根本不存在。
站的越高,要考慮的事情就越多,更別說現在對外界來說,底子是乾淨的,稍有不慎,行將踏錯,有可能會牽扯出更多的風波來。
儘管陸衍北保護人的方式並不讓人贊同,但袁浩能明白自家boss對太太是用了心的。
太太也是個烈性子,看著柔弱實際很倔強;boss又是個不願意多說的悶葫蘆,什麼都不肯只說,報喜不報憂。
思及此,袁浩長長嘆了口氣。
接連幾天,陸衍北都沒去找過白夏,也沒刻意去接近他。
說好了,早上她送,晚上他去接。
將孩子送到白夏家門口,陸衍北就走了,也沒有再去叨擾過。
為此,白夏也有點恍惚。
站在落地窗邊,看著外邊出神。
這樣也挺好的,互不干擾。
原本…就應該這樣的……
“篤篤——”
聽到敲門聲,白夏才斂下了心思,“進來”
“總監”
“什麼事?”
“是這樣的,總裁最近這段時間去出差了,原本是總裁負責的專案,總裁臨走前說交給您來接手。”
“我們約了供應商今天談合同,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您看……”
“約了幾點?”
“晚上八點,皇都酒店。”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將專案資料拿來給我,半個小時後,讓司機過來樓下等著。”
“明白”
白夏接手了季斐然手裡的專案,等到助理將資料抱來,她細細查閱著。
半個小時後,準時下樓。
“總監,總裁讓我交代您,這次的供應商比較難纏,而且比較…”
白夏睨了對方一眼,“比較什麼?”
“比較好色,做事很實在,但是他個人口碑不是很好。”
“怕什麼,如果是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