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當初白夏將小兒子帶走了,住在邢家人的家裡,同喪生的還有邢森的三叔。
去查過,也去質問過。
得到的答案都是人已經死了,半點生還的可能都沒有。
他是不知道陸衍北在想什麼,只知道那段時間,陸衍北整個人都跟垮了一樣,沒了半點精神。
渾渾噩噩的過日子,要不是因為還有個孩子需要他看護,需要他照顧。
可能…他也會跟著去了。
見陸衍北不說話,元傑咳嗽了聲,肅清了嗓子說,“小孩子童言無忌的,你也不用這麼較真。”
“這些年,你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將人拉扯大也不容易,等他長大了就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陸衍北微微扯動嘴角,“他這些年追問我媽媽在哪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難不成我要告訴他,他媽媽已經死了,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了嗎?”
“老四…”元傑一哽,想起白夏跟那個才剛出生就離開人世的小孩兒,他也惋惜。
都說世事無常,他如今才是真真切切的體會了一遍。
以前還能湊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人,說走就走了。
這五年來,他自我懲罰的也夠久了。
跟陸家幾乎是鬧掰了,陸肖航還想蘇婉兒塞給老四。
蘇婉兒也是個臉皮厚的,這麼小的孩子,還強迫著讓孩子叫她媽媽。
被他們撞了個正著後,老四就帶著孩子搬出來了。
給孩子取的名字叫陸墨歸,當初老四說要取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老四這是還沒死心。
沒見到屍體,所以不願意相信。
陸墨歸,墨歸墨歸,願卿早歸。
想到這兒,元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反正老四一直以來都是個固執到頑固不化的性子,而且他一向都有自己的想法,又是個悶葫蘆,打落了牙齒和血吞。
這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只有他們當事人最清楚。
他們這些局外人,最多隻能說上兩句話,任何忙都幫不上。
夜色漸深,陸墨歸被陸衍北帶著,養成了九點就要睡覺的好習慣。
吃甜食也不會讓他吃太多,吃一塊兒蛋糕就是極限了。
陸衍北抱著孩子去洗漱,其他的人則是識趣離開。
看著他刷了牙後,又幫他洗了臉,這才抱著他去房內換睡衣睡覺。
陸墨歸窩在被窩裡,只露出個小腦袋。
小手還攥著陸衍北的手,嗓音溫軟,“爸爸,我許的願望會實現嗎?”
原本撫摸著他小腦袋的手微微頓住,他沉吟了片刻。
再開口時,聲線微啞,“會實現的,快睡覺。”
“嗯…”
小眼迷糊,陸衍北在一側看著他慢慢的陷入沉睡中,視線飄忽渙散。
這孩子,越長大越像他媽媽了。
出去之前,他俯身親了親陸墨歸額頭,然後才起身離開,關了房內的燈,只留著床頭的一盞小燈。
——
凌晨兩點多,陸墨歸醒了。
揉了揉眼鏡,迷迷瞪瞪的從床上爬下來去上廁所。
為了方便他上廁所,兒童房的廁所都做了特殊處理,馬桶都是矮馬桶,洗漱臺也設計的不高。
他洗了手後,也沒回床上睡覺,而是惦著腳去開門,從臥室跑了出去。
吭哧吭哧的爬上了小閣樓,輕輕推開門,看到自家爸爸還坐著沒去睡。
他才推開了門板,進了閣樓。
每次都是這樣的,從他記事開始,爸爸就常常會一個人到閣樓來待著。
他以前不懂爸爸看的那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