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臉見人,賈政已經連著請了兩天假。
“我信任王氏,才把家中事務交給她管,結果呢?”
賈政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周瑞把他自己作進牢裡就算了,可他千不該萬不該,還讓我背了一個識人不明的名聲。”
王子騰:“……”
他都想說,就算沒有周瑞這事,你賈存舟也不可能再進一步。
說起來,這賈家兩兄弟一個就太活泛了,一個就太古板了。
“榮國府的當家人是你兄長,不是他指的周瑞管事嗎?”
王子騰一副疑惑又無語的樣,“存舟啊,雖然兄弟情深,但你也不能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這?
賈政有些呆。
不過慢慢的,他好像反應過來了,“是……,舅兄教訓的是。”
王子騰拍拍他的肩,“衙門那裡不必擔心。”工部雖然也有不少事,但這傢伙真不是做事的料,“你就是看著後勤文書,整理文書而已,只要文書無錯,你有什麼錯?”
好好在那裡喝茶看邸報,其實也挺好。
真要放外面,他恐怕還要替自家妹妹擔心呢。
王子騰決定回去就找工部的幾個朋友喝酒去。
“回去好生跟淑蘭說話,你傷心難過,她比你更甚。”
王子騰為妹妹嘆了一口氣,“放心,我不會讓那周瑞好過的。”
“是!”賈政再次躬身的時候,面容誠懇了許多,“一切都麻煩舅兄了。”
王子騰擺擺手,這才大步離開。
賈政站在原地想了想,沒有進榮禧堂,反而往賈母院裡去。
裡面,賈寶玉正奶聲奶氣的給老太太背詩。
賈政在門口站了一下,面容緩和許多。
“老爺來了。”
看到是他的丫環忙給打了簾子。
賈政急步進去。
“老爺!”
賈寶玉嚇了一跳,他最怕他爹了。
他爹前段時間,從學堂拿了拉嗓子的黑饃逼他吃,雖然只吃了幾口就被祖母阻止了,可他嗓子還是疼了好幾天。
“乖!下去吧!”
賈政難得溫聲,示意丫環們把寶玉帶出去,“母親……”
門關上了,他欲言又止的看向老母親,“兒子已經兩天沒去衙門了。”
“……出了什麼事?”
賈母倒是沒有太吃驚。
她兒子這個官當的最輕鬆,去不去,都沒啥大事。
以前他也常告假的。
“周瑞把他自個作到牢裡了,如今衙門裡好些人都在背地裡說……說我識人不明。”
賈政自覺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兒子難受啊,可指周瑞管春秋租子的不是大哥嗎?”
賈母:“……”
她知道兒子為什麼找她了。
老太太好想嘆氣。
從東府回來,她就讓人去叫赦兒了,誰知道他居然出去了。
本來周瑞的事就難辦。
若是再讓赦兒背鍋……
但是不背鍋也不行。
赦兒不背識人不明的鍋,就政兒的脾氣,只怕要一直請假不去衙門了。
賈家空有兩個爵位,政兒若再不去衙門……
老太太真的嘆了一口氣,“這事確是你大哥不對,回頭,我來說他。”
“如此,兒子謝過母親!”
賈政躬身一禮後,親自給老母親倒了一杯茶,“母親,您和王氏從東府回來,那邊大嫂子怎麼說?”
“不是她做的。”
賈母搖頭,“她要做了,不會不認。”
能怪她一直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