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成倚仗。
自覺這位太上皇會優容賈家。
“你們自己沒用,就不停的逼著身邊的人,你們逼得嬸孃傷了赦弟的心,逼得她年紀一大把,還在替你們操心、描補;逼得元春沒了將來,如今還要來逼我當個忘恩負義之人。”
沈檸的眼睛一厲,“賈政!你大哥不在家,你說,我能不能管你?”
“……能!”
賈政羞憤欲死,可被大嫂盯著,母親雖雙目含淚,卻沒有為他出頭的意思,他也只能垂頭應了。
“好,既然我能管你,祠堂在那邊,你就好生過去跟祖宗們懺悔,為何科舉無成,為何在工部一做這麼多年的員外郎,還只是看邸報、喝茶?為何竊居你大哥的榮禧堂?為何家中有事,你只會脖子一縮?為何直到如今,還一事無成,只知道啃了老,再啃小?”
賈政:“……”
他驚呆了。
他有這麼壞嗎?
他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大嫂在冤枉他。
可反駁的話好像就在喉嚨裡,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因為他真的沒辦法反駁。
“我……我沒有竊居榮禧堂,”他向母親求救,“是母親……”
“閉嘴!”
沈檸怒喝,“事到如今,你還把一切往嬸孃身上推?”
雖然不是婆婆,可孝之一字,在這個時代一樣壓在她的頭上。
沈檸很乾脆的把賈母摘到一邊,朝在她面前,卻又小了那麼一些的賈政和王氏來,“你沒讀過書嗎?禮記是讀在狗肚子了嗎?兄友弟恭你捫心自問,有做到過嗎?
赦弟為了嬸孃,讓出榮禧堂時,你在幹什麼?
你怎麼那麼大的臉,好意思住進去的?
嬸孃那麼疼你,但凡你說一句,這是哥哥的屋子,嬸孃能非逼著你住進去?
榮國府那麼大,哪裡不能住?哪裡就礙著你天天去見嬸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