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算合情合理吧,呵呵……”梅邊說邊慢慢的向前逼近,一步兩步,就在輝想要轉身逃走的瞬間,一道寒光閃過!梅用劍將他狠狠的釘在地上。
“你不用內疚了,我也不用等待了,這樣多好,一切都結束了!” 梅陰森森的聲音飄蕩在山谷中……
山谷裡,小河邊,草地上,一座小茅廬。梅,住在這裡。
河邊又多了一座新墳,是輝的,梅本打算離開這個山谷了,但當她回到小茅廬裡收拾行裝的時候,一個發現令她大吃一驚——那小茅廬裡依然充滿了濃得像血一樣的寂寞和等待!
輝不是被梅殺死了嗎?這世上再沒什麼可等的了,那些個寂寞和等待難道沒有一同被埋進輝的墳墓嗎?為什麼?為什麼?
梅一臉驚恐的逃離茅廬,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口中悻悻的叨唸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忽然她慢慢抬起頭來自言自語道:“被詛咒了,一定是被詛咒了,一定是的!我要燒了你!我要燒了你!”一邊說著,梅真的點起了火,小茅廬轉眼間便化為灰燼,煙塵漫漫彌散開來,飄去飄去,帶著那濃得像血一樣的寂寞和等待,飄得滿山谷都是……
望著一片廢墟,梅瘋狂大笑:“看吧,看吧,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我就說你已經死了,春天已經死了!我不用等了,不用了!不用了!哈哈……哈……哈哈哈……”
好一陣子,梅終於清醒了些,慢慢坐在河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還在等?為什麼還是寂寞與等待?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不停的問著問著……
一陣風掠過山谷,穿過河對岸的樹林,發出沙啦啦的嗚鳴,像首老調的歌謠,悠悠吟唱著:是你的心在等呀,你的心在等,你的心呀,你的心……
一點說明:給自己一個夢是容易的;可是想從夢中醒來就太難了。認識到夢的虛幻,和感覺到真實的自在,這兩者之間的距離真的很遠。此文雖借情說事,卻別有深意,與兒女情長,風花雪月毫不相干。 。。
人妖同體
黑暗的臥室裡,一扇白色的門,拉開它就可以去廁所,但那門忽然變得不可思議,我情願相信那外面有破碎的屍體,它們正弓著身,木然的踱著步子。甚至,可以看到門玻璃上有它們的影子飄來飄去。似乎開啟那門就會墜入地獄,要不要出去?心中猶豫不決,充滿恐懼。
懷著必死的決心,以為那門會很沉重,但只輕輕一帶便已大開,以為會看到傳說中的地獄,但出人意料的,一隻綠皮大鱷魚正站在廁所門前!它張著一雙紅色的眼睛,慢條斯理的回過頭撇了我一眼,又漫不經心的轉回頭去。不是地獄嗎?為什麼一切如常,只是多了這隻和我搶廁所的鱷魚?它看起來並不令人恐懼。那鱷魚也真的拉開門,進了廁所,透過毛玻璃,看著它坐在馬桶上,之後站起來,居然還回過身很文明的衝了馬桶,又推開門走出來,伸手去關燈。啪嗒一聲,沒關上,又啪嗒一聲,還是沒關上,啪嗒、啪嗒、啪嗒……不停的重複著。想來不停重複一個動作,一定可以產生某種魔力,相信這魔力已經產生了——它令我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一種無形的恐懼,這恐懼忽然從天而降,並在瞬間便瀰漫開來,好像忽然爆炸的原子彈。
鱷魚慢慢轉過身來,伸出一隻手,手心裡託著顆山楂丸大小的紅色珠子,那珠子隱約間若明若暗。那一切——重複的啪嗒聲、若明若暗的珠子,它們定然有超乎自然的魔力。冰涼的恐怖,就在身後的黑暗之中,會是什麼?似乎應該回頭,只是無法支配自己的脖子。
慢慢的,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因恐懼而僵直的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我看到了我自己!吊在門框上的自己!面孔扭曲成奇怪又詭異的模樣,暗紅的血色令人不寒而慄,從眼中,從鼻中,從嘴角,從耳朵裡——滴滴噠噠,滴滴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