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用力甩開宋辭的手,眼底滿覆寒霜:“你算?你怎麼算?我放在她身邊的人全部被引開,你以為只是個神經病患在不自量力嗎?”他吼,“這是蓄意而謀。”
宋辭一言不發,只是臉部的輪廓越發陰沉。
蓄意而謀,那麼,凶多吉少……
“宋辭,這件事最好不要和你有關,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留下一句話,顧白轉身,“不要用你的人,這種必定要見血的事。我們顧家做得最順手。”
楚立人覺得顧律師這句話,太對了,這種血雨腥風的事,他這個人民的公僕,做起來心驚肉跳的。
門口,陸千羊捋了袖子就要跟上去,纏著一腦袋的繃帶,還掛了紅,小臉慘白,表情視死如歸,這一副架勢,像去跟人血拼。
唐易不忍心她這麼不要命地折騰,拉住她:“你別去,有那兩個人在,絕對不會再有變數,我先送你去醫院,你的傷口裂開了,要重新縫合。”
陸千羊回頭,果斷地扔了一句陰測測的話:“阻我者,立刻滾。”
這隻野性難馴的羊!
唐易恨得牙癢癢,若不是見她腦袋上見了血,必定要好好訓她一頓,咬咬牙:“等你好了,我一定要打你一頓。”狠狠瞪了她許久,攬住她的腰,沒好氣地兇她,“扶著我,否則暈倒了,我絕對不管你死活!”
不管?要是真不管,唐天王現在是在做什麼?
半個小時後,正是太陽最盛時,樹蔭下,泊了一輛灰色的邁巴赫,車窗緊閉,男人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相貌,環顧了一番周邊,才開啟車門坐進副駕駛。
“先生。”
後座,男人開口,聲音壓得很低,有些渾厚:“怎麼樣?”
副駕駛座的男人將棒球帽取下:“已經辦妥了,那個男人有精神病史,而且有很嚴重的狂躁症和臆想症,發作只是時間問題。”
男人聽聞,嘴角拉出一抹哂笑,又道:“宋辭那裡有什麼動靜?”
“宋辭的住所周邊全是特警,防守得很嚴,我的人不敢打草驚蛇,根本靠近不了,不過有醫院的人進出。”
“醫院?”
“是的,我派人去查了一下,是精神科。”
後座的男人忽然冷笑出聲:“哼,他都自身難保了,我看他還怎麼伸出手來。”男人抬眸,眉間陰鷙,“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都處理乾淨了。”
“這一次,我看誰還能救你。”男人大笑,半邊側臉映在車窗上,有些扭曲,“葉氏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時間,一晃半天,天已昏黑。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阮江西睜開眼,屋子裡很暗,只有櫃子上那盞燈亮著,她有些昏昏沉沉,有一隻手,在她臉上流連,指腹粗糙,很輕地摩挲著她的面板。
“你醒了。”
男人坐在床邊,看著她,目光如炬。
阮江西微微動了動,手腳沒有被捆綁,只是腰間纏了一根很粗的繩子,系在了桌腳,臉上有微微刺痛,並沒有被封住嘴,脖子上黏黏膩膩的,是薏米粥的湯水。
男人將她扶起來,靠著牆壁,嘴裡喃喃自語:“你睡了大半天了,池修遠已經回北魏了,大燕也快亡國了,你不要出征了,你乖乖留下來,只要你不逃走,我會對你很好的。”
昏暗的屋子裡,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放著一臺老式的電腦,螢幕上閃著亮光,播放的正是池修遠戰勝回國的鏡頭,沒有聲音,只有不太清晰的畫面。
這個男人,似乎將自己臆想成了燕驚鴻。
他端了碗,又坐到阮江西旁邊,用勺子舀了喂她:“來,吃一口。”
還是薏米粥,大概被放了太久,黑糊糊的一團。
“是你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