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一個走旁門左道的!
宋應容笑:“律師一張嘴,果然比什麼證據都有效。”
顧白不置可否,
這個話題打住,安靜了半響,她低聲地問:“值得嗎?為她這樣拼命。”
醫生說,顧白腹部的刀口太長,會留下一條很長的傷疤,除非植皮,不然那個疤一直都在。
落了一輩子的傷疤在身上,他為了阮江西,太不要命了。
顧白似乎不滿她的話,蒼白的臉,有些慍惱:“什麼值得不值得,那可是我家江西。”
語氣,太理所當然。
宋應容難得沒有說笑,認真地糾正:“不是你顧家的,是我宋家的。”
顧白反問:“有區別嗎?”
她愣了一下:“沒有嗎?”
他沒有回答,撐著身體起床。
“你現在還不能起來。”
顧白置若罔聞:“我手抬不起來,麻煩宋書記幫我拿一下外套。”
“顧白,你太亂來了。”擰了擰眉頭,宋應容不再說什麼,替他拿了外套。
即便是站直身體,對剛做過縫合手術的顧白來說都很困難,他硬是不吭一聲地走到阮江西病房,套著夾克,看不到他裡面的傷口有沒有裂開,宋應容不放心他,跟著他一路。
他坐在阮江西床邊,抬手輕輕地拂了拂她的臉:“怎麼還不醒。”
“真讓人擔心。”他抓著阮江西的手,嘆了嘆氣,“知不知道,你差點沒把我嚇死。”
“你這樣嚇我,等你好了,我要精神補償費。”
宋應容站在病房外,不知不覺地紅了眼眶。
市檢廳裡,這個點,要是擱往日,早就人去樓空了,今兒個晚九點了,各位檢察官們全部留下待命,沒辦法,那尊大佛都沒開口,廳長都不敢走,誰敢。
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從宋少大人進市檢廳到現在,可是一個字都沒說,這案子還怎麼查下去,H市局,市中廳,特種大隊,中部軍區的人都來了,宋少倒好,連個代表律師都懶得意思意思。
可是這尊大佛,還真不能動,宋辭退役多年,各部各方,多得是人仰他鼻息,更何況,錢這個東西,誰都不敢得罪。
“宋少,這口供,還希望您能配合。”
錢廳長的話才剛說完,宋辭的私人電話就響了,宋辭就說了一句話:“不用給她聽電話,我現在就回去。”
語氣輕快明朗,宋少大人心情大好啊。肯定是醫院那邊的電話,可能是阮江西醒了。
宋辭大發慈悲,終於開了尊口:“今天就先到這。”
先到這?當這是在錫南國際開會嗎?這裡可是市檢廳啊!
錢廳長快哭了:“誒,宋少——”
宋辭甩都不甩他,直接走出了審訊室。
錢廳長尾隨過去,長嘯呼喚:“宋少。”
“錢廳長,”秦江板著一張臉擋住錢廳長的路,“這個案子疑點眾多,還請錢廳長多費心,律師我們錫南國際會安排,如果需要我們宋少配合,請和我聯絡。”然後雙手遞了張名片。
錢廳長傻愣愣地接過,然後站在審訊室的門口目送兩位遠去,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拍腦門:特麼的,錫南國際連特助都這麼牛!
筆錄員小周問:“錢廳,這個案子還怎麼審下去,證據都齊了,要直接抓人嗎?”
錢廳長一個冷眼丟過去:“你敢抓你去!”
小周癟癟嘴,表示他不敢。
錢廳長揉揉他發漲的腦袋,吩咐:“打電話去省屬法院和中央檢廳,就說這個案子我審不了。”
三十分鐘的路程,宋辭十五分鐘就到了醫院。
阮江西似乎在等他,一直看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