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天人交戰,認還是不認?媽媽迎上去,歡天喜地的說:“李主任,我女兒已經認人了。”
什麼話,認人?我又不是小baby,認個人還值得這麼高興?
那個李主任立刻露出興味的神色,開始提問:“你知道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什麼白痴問題?算了,我心情好,就答了吧。我對他翻下白眼,張嘴卻沒發出聲音。等等,我看到了什麼?他的白大褂上印著紅紅的四個字:北醫六院。北醫六院,那是精神病院,怪不得窗戶上的護欄那麼粗大。
“啊!我怎麼會在這裡?”我尖叫。
那個主任立刻變得很緊張,轉頭叫:“小王,快去取鎮靜劑,患者又出現躁狂症狀。”
我到底在皇宮裡混過的,大風大浪也不是沒經歷過,迅速鎮定下來,擠出個笑容:“我開玩笑的,我叫……”我用普通話、方言、英語分別回答了醫生的一堆白痴問題。除了英語磕磕巴巴外,其它語種都是條理清晰,口齒伶俐的。
後面的小醫生唰唰的記著,我有種被採訪的感覺。都問完了,那個李主任說:“我們回去分析一下,下午出報告。”(不是很瞭解精神病院的診治方式,瞎編的)
等他們出去,我連忙問日期,才知道我現在距我穿走時間過去了兩個月。
兩個月?我只昏迷了三天,其它時間我在幹嘛?是不是我的身體被別的靈魂佔用了?我急忙問:“這兩個月我幹什麼了?”
媽媽躊躇了一下,問我:“這兩個月你都沒印象嗎?”
我緊張的追問:“快告訴我,這兩個月我到底幹了什麼?”
然後我知道,那次車禍後,”我”身體沒受傷,只是誰都不認識了,變得很奇怪,說著奇怪的文字,據說是滿語。後來”我”又開始說漢語,但措辭很古怪,還老說自己是太后。”我”越來越奇怪,學校便通知了我的父母,”我”也不認識他們了,然後”我”被送到北醫六院。
醫院查了半天也找不到原因,沒有刺激史,沒有既往史,沒有家族史,父母不是近親。最後懷疑那次車禍可能傷到”我”大腦某個區域了,導致”我”失憶了,並且得了妄想症。如果不稱”我”太后,還會有躁狂症。
治療了一段時間後,”我”安靜了,變成誰也不理了。結果四天前,”我”看到電視上放《少年天子》,突然變得很激動,直叫“不對!怎麼是這樣?”,就衝了出去。失足摔下了樓梯,身體沒事,只是不醒。昏迷了三天,直到昨天才醒來。
一定是孝莊老太乾的,我要殺了她!我替她養孩子,她就這麼回報我?早知道我就不死得那麼唯美了,悔之不及也!
無塵也就是楚依凡會怎麼看我?據說這兩個月他一直照顧我,他還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只是他看盡了”我”的醜態,還會喜歡我嗎?噢,我不活了!
我的眼前一片黑,窗戶玻璃怎麼那麼髒?床單上好象有汙漬沒洗乾淨,牆壁也是灰的,牆角那塊水印怎麼象鬼臉?……
下午,報告出來了,說我表現正常,估計摔的那一下把某根搭錯的神經又搭回去了,媽媽直唸佛,說是因禍得福。
我堅決要求出院,我可不想在精神病院呆下去,萬一遇上個暴力型的病友,死了都沒人給我償命。我已死過兩回了,短期內不想再嘗試。
楚依凡再來時,我正在為自由奮鬥,最後在我快要詐死明志前,爸媽終於屈服了,然後簽下“患者自己要求出院……後果自負”的條約後,我出院了。
出院後,楚依凡送我們去旅館,我靜下心來細查他的神色,還好,他沒有厭惡的神色。我安心一些。
經過孝莊老太那兩個月的搗亂,我現在算是正常得不得了,沒人奇怪我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爸媽觀察幾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