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坐回輪椅,臉色陰沉,額上有疼痛和壓力造成的汗水。
阿七不敢抬頭。
許久後,他聽到魏川說:“送小少爺去臥室。”
阿七不敢動。
魏川又說:“他喝了酒,嘔吐會有窒息的風險,抱他去我的臥室。”
他機械的說話,彷彿在朗讀一本不怎麼喜歡的書。
阿七遲疑,然後說:“小少爺愛乾淨,說不準想洗澡,不打理一下,睡也睡不好。”
魏川就沉默了。
不短的時間後,他輕輕拍了拍衛聽瀾的肩,叫醒了他。
魏川問:“要不要洗澡?”
衛聽瀾睏倦的點了點頭,他感覺自己有點臭了。
可能是喝酒和大吃大喝導致,也可能是被醉酒嘔吐後的程風柏蹭的。
小憩一會兒後,衛聽瀾已經有五分醒。
感覺氣氛有點怪,他下意識扯著短袖聞了聞,反正不太好聞。
衛聽瀾不好意思的道:“哥,臭到你了?”
凝滯的氣氛開始流動,像被風吹走沉重的東西。
魏川笑了聲:“沒有。”
阿七鬆了口氣,悄悄退了出去。
關門時他聽到魏川溫和聲音:“自己可以嗎,我在外面等你,二十分鐘?”
衛聽瀾拖著醉鬼含混的,長長的腔調,還有點被小看後的不忿的顯擺:“十五分鐘就夠,夠夠的!”
他爬起來,慢悠悠晃去臥室了。
客廳再次沉寂下來。
魏川后知後覺的感覺到胳膊上的鈍痛,手臂上青了一塊。
他不在意這個,低頭看自己的腿。
這半年來,魏川至少每週一次針灸。
針灸的時間都選在周內,而且要在晚上十點鐘後。
這還不算其他輔助治療。
索性效果漸顯。
夏老漸漸有了信心。
魏川問他恢復的確切時間。
夏老說:“一年、兩年或者年,都有可能。”
魏川知道,夏老這不是敷衍,是沒有範本可參照。
他問:“一輩子,也有可能?”
夏老紅著臉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
那一剎那,魏川是心累的。
但今晚的一切,又讓他那種偏執的想要站起來的慾望,重新堅固。
總要做到點什麼,否則竟心緒難平。
衛聽瀾被熱水一衝,人沒精神,倒更醉了。
他勉強衝完澡裹著浴巾出來,看到魏川在床邊等,溜達過去甩了甩頭髮:“乾淨的!”
魏川看出他的醉意,好笑的應:“很乾淨。”
他驅動輪椅離開,到門口了還是說:“換衣服睡覺,過來我這邊睡。”
某種根植於神經深處的預警機制,讓衛聽瀾猛的清醒了一下。
等看清魏川的臉,又懶怠下去。
他的大腦此刻被酒精麻醉,並不足以支撐思考魏川命令的深層含義。
但是他哥的話肯定沒錯就是了。
衛聽瀾換衣服,熟門熟路的摸過去掀開被子躺好,腦袋一歪就睡過去了。
魏川過去摸了摸他的頭髮,還好已經乾的差不多。
他也上床。
喝醉的小貓安分很多。
魏川便擅自挪了挪位置。
等嗅到沐浴露的清新味道,他才覺得差不多。
這樣的距離,好照顧。
半夜小貓踹了被子。
魏川不得不把他塞到懷裡控制起來,免得兩個人都著涼。
他閉上眼,也陷入深眠。
衛聽瀾第二天看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