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拳頭在袖中捏緊,不等她開口說話,走在前頭的白氏那死人般蒼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這麼大的府邸,連個領路的人都沒有,還有沒有規矩了?”
蕭氏沒有說話,王氏就迎了上去,說道:“唉喲,老夫人您慢走,我這不就來了嗎?大嫂多金貴的身份,哪裡能替咱們引路,還是我帶您去花廳吧,我來過,也是認識路的。”
白氏冷冷的瞥了一眼蕭氏,冷哼一聲之後,就跟著王氏後頭往薛家待客的花廳走去。蕭氏無奈,只好繼續跟隨,去了花廳之後,伺候的丫鬟沒收到命令,便不知道要不要去泡茶,看了看蕭氏,蕭氏實在不想開口,誰知道,那邊廂,王氏就自來熟的指使起薛家的丫鬟來,說道:
“老夫人來了,你們眉毛底下的窟窿眼兒是出氣兒用的啊?還不快去泡茶?水要上等的山泉,茶要君山銀針,用炭火煮半刻,再以青瓷杯盛裝,一壺分為二杯,端來給老夫人用。”
丫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客氣的客人,還是不敢領命,這個家裡從前都是以大小姐的命令為準,後來新主母進了門,大小姐交了對牌,交了權,並當眾對大夥兒知會了,今後一切都要以太太的話為準,所以,丫鬟不敢私自拿主意。
蕭氏撥出一口氣,對那為難的丫鬟說道:
“去上兩杯普通的茶水來就成了,不是什麼貴客。”
丫鬟領命而去,白氏瞪了一眼蕭氏,不等她開口,王氏就先替她發難,指著蕭氏說道:“好你個蕭婉君啊,反手無情的把戲做的可真漂亮,你以為眼前這位是誰?她可是你的婆母,是你的長輩,你竟這般目無尊長,虧待我也就罷了,我敬你是嫂子,可你虧待老夫人,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王氏向來就會說這些話來討好白氏,蕭氏強忍著怒火,不聲不響的坐到了上首的太師椅上,白氏就在她旁邊,她似乎很習慣坐在上首的位置,也不管這裡是不是她魏家的地盤兒,想著因為自己,整個薛家都被這些勢力的小人低看一眼,蕭氏心中就十分的憤慨不安。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薛家,怎麼,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儘管心裡已經氣炸了,但蕭氏依舊能雲淡風輕的說出這些來,這要是以前,這些悶氣受著也就受著了,畢竟嫁去了魏家,對於魏家的人總要多點忍讓,可如今她已經是薛夫人,哪裡就容得她們再像從前那般,隨意欺凌了?
王氏還要說什麼,卻被白氏一拍桌子打斷了,花廳內發出一聲巨響來,聽著特別突兀,白氏古板的像是機械的聲音說道:
“吃裡扒外的混賬東西!我早就瞧出你就是那水性楊花的貨色,果不其然,老大才剛走,你就迫不及待的投入姦夫的懷抱,也不怕丟了你祖宗十八代的臉!還敢與你弟妹使性子,我告訴你,她可比你好多了,恪守婦道,孝敬長輩,給魏家生了三個兒子,居功至偉,而你呢?只開花不結果,說出去你也好意思活著,我要是你,早就羞臊的上吊自盡了。”
蕭氏蹙著眉頭,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夫人今日前來,不會就為了跟我說這些的吧?”
這麼多年的打交道,蕭氏已經領悟出對付她們的辦法,若是和她們講道理,就是身上長了一百張嘴也是說不過她們強詞奪理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聽,不去搭話,才能讓她們更加惡毒的語言憋在腹中說不出來。
白氏越看這蕭氏越討厭,從前要不是看在她縣主的身份上,她如何會讓兒子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進門,本以為可以對兒子的官途有所幫助,可誰知道卻是個紙糊的縣主,皇上那兒壓根兒就沒有她這號人,別說在皇上面前說上話了,就是在宛平的那些州官面前都不頂個屁用,還敢一天到晚的和她擺縣主的架子,若不是她立威立的狠,只怕還真要給她壓制了去。
對於蕭氏,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