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只是你心底坦蕩,何曾想到,沒了皇貴妃,那殘荷葉對皇上來說就是個念想……他若是見了,豈不是要傷心?”
“格格,您一心都為別人想了,怎麼也不想想自己呢?”
佟佳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我這也是為了自己呢”
她這裡安慰下鈴蘭的情緒,心中卻仍免不了擔憂。這似乎成了一種習慣,每遇到一件事情,她總覺得不會就那麼風平浪靜的過去。這次,她自然也沒有判斷錯誤。
鈴蘭也說這次奴才們的手腳著實利落,這蓋是有原因的。
御花園的管事太監雖聽了鈴蘭的話,到底不敢做主,答應下鈴蘭後,又顛顛兒的跑到吳良輔跟前討教一番。吳良輔一聽是佟妃和鈴蘭的主意,心下嘀咕道:這次景仁宮的主子可是犯到了我的手裡想到鈴蘭的那張利嘴,想到佟妃曾整治的他無法翻身,這心裡的火氣簡直無法抑制,卻依舊裝出一副笑臉來,道:“那可是皇貴妃生前最喜歡的,你可要好好的斟酌斟酌……”
“可不是嘛奴才也正為這事作難呢……可是如今佟娘娘這頭兒也不敢得罪呀一來她是皇太后、皇后娘娘跟前的紅人,又有三阿哥,皇上對她雖是冷冷淡淡,可這地位……”
“哎——這地位可也不可小覷”
“正是呀所以奴才這才向公公您討教討教”
“依我看——”吳良輔道,“既然景仁宮的主子都發了話,你且拔了又何妨?出了什麼事情,上頭又不是沒人擔待?若你沒拔,景仁宮那位怪罪下來,你該怎麼說?”
這位管事太監考量一番,也是這個道理更何況皇貴妃已經去了那麼久,皇上也早該忘了,現在身邊兒又有了怡嬪娘娘……
這也就答應下來,囁嚅道:“那奴才就去了……”
吳良輔道:“那還不趕緊的……”
吳良輔看著幾個小太監三下五除二的將湖裡的殘荷葉拔除乾淨,又見鈴蘭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看,又見她面露愁容,心下暗道:好在手腳夠快又見鈴蘭回了景仁宮,他這邊兒也就顛顛兒的跑到了怡嬪跟前,細述一番,怡嬪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真是有勞吳公公了……”
吳良輔諂媚道:“那剩下的可就看娘娘的功夫了”
怡嬪媚眼一挑,“公公請好就是了”
待到晚間兒,吳良輔見順治還在燈下批改奏章,就命人端了一碗蓮子羹、一盤玫瑰千層糕進來,道:“皇上歇息歇息吧……”
順治瞅了一眼吳良輔,道:“忙著呢”這一瞅,也就看到了蓮子羹與玫瑰千層糕,不免問道:“這是誰做的?”
吳良輔唯唯諾諾,道:“回皇上,是怡嬪娘娘”吳良輔對順治的習慣瞭如指掌,董鄂生前,每當夜深,必定親自下廚為順治精心煮一碗蓮子羹,再配上玫瑰千層糕……
“難為她有心”順治冷冷的說,到底董鄂氏的地位在他心中無人能及。
吳良輔道:“皇上,怡嬪娘娘見您最近政務繁忙,唯恐您累壞了身子……”
“朕知道。”順治道,又低頭去批改奏章。
吳良輔心下戰戰兢兢的,只恐計劃失敗,誰道順治究竟經不住蓮子羹與玫瑰糕的誘惑,舀了一勺蓮子羹,道:“不知有沒有人能做出宛如的味道來……”他抿了一口,咂了咂嘴巴,“也就只能如此了”說罷,也就放下了調羹。
吳良輔忙道:“論誰也是比不過皇貴妃的,可到底是怡嬪娘娘的一番心思……皇上——”
沒等吳良輔說完,順治就道:“朕明白你的意思,那就去看看怡嬪吧”
吳良輔忙答應下來,差人點燈,前往怡嬪寢宮。
怡嬪這邊兒是早有準備,一聽得皇上駕到的聲音,故作慌張的跑了出來,道:“皇上,您今兒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