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嫻只顧著打招呼,舉手一揮就打中男服務生微傾的下顎,教他手上執著七分滿的水晶壺濺得制服一身溼。
鄒嫻見狀,趕忙掏出手帕,為他拭去衣上的水滴,還尷尬地頻說抱歉,“天啊!我太不小心了!你還好吧?”
男服務生不說話,彷佛被閃電擊中似地杵在原地,怔然盯著鄒嫻姣好的臉龐。近距離之下的鄒嫻比遠觀時更令人垂涎!
可惜鄒嫻的神經末梢雖細,但十之八九是處於打結的狀態,因此沒能察覺對方奇怪的反應,還以為他在生自己的悶氣,也就更低聲下氣地賠罪。
“真是對不起,請原諒我的粗心,不要介意好嗎?”
她話一說完,神情呆滯的男服務生稍微眨了眨眼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行徑,也就順手接過鄒嫻遞上的手帕,給結巴巴地說:“沒……沒關係,衣服稍微烘一下就乾了。”
“你確定嗎?”鄒嫻的潔癖毛病不知不覺又犯了,她不多想便從小皮包裡掏出鈔票,堅決要為此事負責,“我看你們公司制服的衣料很高階呢,可不能隨便亂烘,傷及衣料多可惜。請務必讓我代付乾洗費吧,否則我心不安。”
“不用了,小姐。小事一件,你別放在心上……”
此時鄒妍已來到桌邊。她將公事包往椅子上一放,平光鏡片下的目珠瞄了男服務生一眼後,話帶嘲弄地說:“你就收下吧!要不然,她一夜都會記掛著你的衣服的。”還特別強調“衣服”這兩個字。
喔,原來是記掛衣服啊!
男服務生雙頰倏地泛紅,接過了鄒嫻的手帕與“好意”,低著頭服侍鄒妍入座,倒了杯水後,解釋道:“您的menu馬上來。”
鄒妍雙手交疊地撐著下巴,回給他一個虛假的笑容。“不用了。給我一杯綜合果汁就行。”
等服務生一走,鄒妍低著下頷,精明的目光從鏡緣上端射向鄒嫻。“我今天終於能確定,那個男的被你電到了。”
鄒嫻微愣,不明所以地問:“被我電到?可是我身上沒帶任何電器用品啊!”
鄒妍聞言眼皮一翻,兩粒黑白分明的眸子險險無法歸位。“如果每個家庭主婦都能像你這麼脫線的話,‘紅杏出牆’將成歷史名詞!”
“什麼嘛!有話直說,別淨是拐彎抹角地。”
鄒妍遵從姐姐的指示,大方地說:“好,我就說得坦白一些。那個男的對你有意思呢!”
鄒嫻杏眼圓睜,倉皇地往一旁瞄了過去,確定服務生早下樓後,才板起臉孔,低斥一句:“少胡說,小心給人聽見!”說著還梭巡四下一圈,深怕讓旁人聽到了尷尬。
但鄒妍可沒那麼在乎,直率地說:“你還當他真是打工的服務生嗎?如果我是這家店的老闆,可沒那種閒錢為一個計時工讀生訂做成套的亞曼尼西裝。”
“亞曼尼?你說剛才那個waiter穿的是亞曼尼西裝?”鄒嫻絳唇微掀,眼睛轉啊轉地,“我就覺得那衣服料子好,裁線也是一流,要是穿在你姐夫的身上,一定更加出色。喔,你剛才說他不是服務生?你怎麼那麼確定?”
鄒妍將鏡架扶正,美目往天花板一翻,頗遺憾地說:“人家都把胸襟前的名牌硬湊到你眼前了,你還看不出上面寫著什麼嗎?”
鄒嫻打一坐下就開始發呆,對周遭不相干的事物哪會理睬?不過,她還是問了,“寫著什麼?”
“經理啊!”
“喔!”鄒嫻腦子鈍,沒法會意得那麼快,“那又怎樣?當經理的人就不能為客人倒杯水嗎?”
“姐,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遲鈍。你說說看,我們來這裡喝茶聊天有幾回了?”
“沒有十次,六、七次總是有的了。”
“好,不說以前,單論今天就好。我上來時,樓下站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