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用了雙手,接的。小小一個,正好放進揹包。她扣上,蓋好,背起,要走。
四個動作,徐燃看在眼裡,笑得更深,“韓水青,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她開門的動作就這麼停在半空。
“啊啊,一直回味著你送我的那句話——總有我傷心到痛苦萬分的時候。你的詛咒不太靈驗。”那麼陽光的笑容,語氣卻像一個狡猾的情人。
水青轉過身,看著他。她沒猜錯,擁有那麼漂亮的一雙手。五官定然傑出。周身散發著陽光的氣質,難怪能情場得意!
“急什麼?”有多少人見過他的本性,隱藏在光芒後的暗影?水青見識過,所以不會被迷惑,“講個笑話給你聽。從前有個男人,在婚禮上,對神說,我會一輩子忠於我的妻子,否則願意接受神的懲罰。可是婚後沒多久,他就出軌了。他一開始有點擔心那個誓言,卻一直安然無事。漸漸的,他忘記了。十年後,他出海經商,遇到風浪。眼看著船要翻了,他就向神祈求說,神,您寬宏大量原諒過我的不忠,現在請救我的性命。這時,天空就傳來一個疲累的聲音,我用十年時間才湊足了一船人,容易嗎我?”
徐燃爽朗大笑,甚至趴到了桌子上,“好一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水青覺得這個更貼切,“所以,你還是小心點好。”
“看來還真得小心,謝謝你提醒。”他是君子。
“不客氣。”她決定還是一次性把話說出來的好,實在心裡憋得難受,“也不知道你那筆濫用職權的帳記上去了沒有?”
她再去拉門把,才開啟一條縫,砰——發出巨響,被關得密密實實。徐燃那雙好看的手,掌心貼著門板,根根指尖如玉,將她拘在兩臂間。
“學妹,要養成把話講全的習慣。誰也不喜歡被吊起胃口,卻又吃不飽,是不是?”他傾著身體重心,沒碰到她任何一處,卻如針芒在背。他俯在她耳邊說話,隔著她的髮絲,卻吹來曖昧的暖風。
前世水青只有暗戀的經歷,和異性零距離接觸,經驗值——鴨蛋一隻。今世水青只有練功房的經歷,和異性曖昧距離接觸,經驗值——鴨蛋一雙。
她臉熱辣辣悶燒。但靠以往的社會歷練,迅速壓制下去。可即使如此,她不打算和徐燃面對面。花花公子,總有攝人心魂術。她怕吃不消。
“難道不是嗎?”她閉著眼睛,背脊筆直,能感覺自己的腳趾緊緊蜷在鞋裡,“韓水青,英文歌一首。這個驚喜大禮包,不是你幫我準備的?我的朋友都認為是惠惠,我卻一直在猶豫。如果我是惠惠,改動節目單讓人出了醜,自己不就是第一嫌疑人?誰會那麼笨,那麼明目張膽?怎麼樣也該多繞繞,轉上幾圈,弄得線索雜亂,理不到自己身上才對。所以,直覺不是惠惠。那麼,一個進大學實際時間才三個星期的新生,還有誰看我不順眼?還有誰能往節目單上加東西?還有誰能拿到主持人的手稿,把我的名字寫上去?還有誰會故意炫耀,親手發節目單給我?還有誰能利用一個班的副班長?徐燃,舍你其誰!”
“好一個舍你其誰!”雙手沒有移動,惑人的聲息近在耳邊,“你找不到證據的。”
水青深深吸進一口氣,睜開眼,轉過身來。兩人眼眼相望,幾乎額頭貼額頭,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她心跳卻瞬間從容了,徐燃的眸光是冷的,哪怕他的氣息暖人心底,哪怕他的肢體語言霸道卻顯示柔情。這個人,好能做戲。
“我沒打算找證據。多小一件事,不值得花時間。”尤其是她的時間還那麼寶貴,“會長要是沒別的事,我還要趕車回家。”
“不值得的小事嗎?虧我很想等你找上門來,後來才想起那天你一眼都沒看我。結果搞了這麼大的動作,還要派人請你才來,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