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大能強者,方能御控法則,然而這“禁”字真言一出,對方的御控法則之能則是蕩然無存,遂使雙方重歸正常的天地法則之中,瞧來倒也公平,可對強者而言,卻是殊不公平了。
而動用此字真言,更能瞧出那天地的用心,只因擅改天地法則,終是不合天道,是以才會有此字真言誕出,以恢復天地秩序。
就見此字真言一出,金珠的光芒雖仍是罩定原承天的丹田,可鎖定真玄之能已是消失不見了,原承天手中的太一神光就此大放光芒,就呈一條焰線,向龜妖燒去。
那龜妖四足與海底連在一處,又怎能閃避?不過此妖既為靈龜所化,天生就具備極強的防禦之能,既見神火燒至,就忙將腦袋四足縮排甲殼之中,來了個眼不見為淨。這等龜縮之術,倒也是龜妖本色行當。
太一神火自是非同小可,焰線一閃,龜甲上的植被魚貝,立時就被燒得乾乾淨淨,露出偌大的一塊龜甲,但見這龜界漆黑如墨,卻又明淨如玉,更有金光閃耀,赫然就是一副萬年玄甲了。
那神火燒至這副萬年玄甲上,卻是無法透入,原承天念動御火訣燒了半天,可見那神火燒灼之處,也只是呈現出一點白痕。照這樣下去,豈不是要燒個十天半月?
這也是因朱雀為讓原承天能運用太一神火,不得不降低此火的威能的緣故,若是由朱雀來用此火,想來定是可一燒而透了。
不過由此可見這萬年玄甲著實了得,就算是太一神火只有百分之一的威能,亦是天地至寶了,能抵此火也是奇事一樁。
原承天見此情景,卻也不去求朱雀相助,而是忙將神火一收,再也不肯燒將下去了。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仙修之士,若見那天材地寶,又怎能忍得住貪心?原承天縱是道心如水,見此萬年玄甲,也是心中大動。
他先前已失靈蛇鎧甲,正想再尋一物另制更強鎧甲,可他既是玄修之境,那眼界就高得多了,尋常物事,又怎能放在眼中?
而面前的這副萬年玄甲,別說他一名玄修之士,便是羽修仙修,也必定是大動於心。
他心中暗歎一聲,忖道:“天道之修,實是最難修行的了,我見此天材地寶,又怎能按捺得住,我向來只道別人貪心無厭,可輪到自己,哪裡又能免俗了?”
他先前若沒聽到朱雀的話語,此刻心中必是愧疚不已了,現在卻是明白了,既是天生萬物,各有其用,此處借來,他處需還,這也是天道迴圈的至理。
而生靈至弱之時,若不能取諸物為用,又怎能生存於世?可見這生存為最一要務了。只是仙修之士所需之物最多,那麼到頭來也自是要還得最多,而若是一味貪心,只索不還,那天劫又怎會饒了你?
原承天心中更是明白,世間的強者取用既多,則更需比那弱者更多出幾份責任,是以那強者雖強,可取物而用之時,亦要有一份誠惶誠恐之心,記得日後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就持定神火,對龜妖道:“此刻我要殺你,可謂易如反掌了,只是天地生你不易,萬年修行更是艱難,你只要肯乖乖交出朱雀分身來,我自會饒你不死。”
這龜妖先前困住了朱雀化身,此刻見原承天燒了半日,也燒不透這萬年玄甲,自然毫無懼意,冷笑道:“道友何必空口恫嚇於我,我自是奈何不得你,想來你也是奈何不得我,這太一神火號稱是萬物之源,在我瞧來也是平常。”
這也是妖修的靈慧玄承的侷限處,此龜妖雖修行萬年,可在此方寸之地,怎知天地之奇,總以為仗著這萬年玄甲,就可縱橫天下了。
原承天連連搖頭道:“你既是如此不知死活,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他冷眼瞧去,只見那萬年玄甲雖是無隙可尋,可是龜妖縮頭縮腳之處,卻只有一團黑氣,這黑氣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