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魚兒此時也走了過來,一個沒忍住,“噗嗤”就笑了出來,然後越來越大聲,笑得衛蘅莫名其妙,她往念珠兒看去,只見念珠兒也是一副忍笑忍得肚子痛的樣子。
衛蘅趕緊低頭看看自己,沒什麼問題啊,小衣系得好好的,只是胸口好像有點兒東西。
木魚兒已經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將把鏡拿了過來,遞到衛蘅的面前。
衛蘅定睛一看,只見自己都成了花臉豬了,滿臉都蓋著印章,那印章全是一隻豬頭,雖說圓圓的挺可愛,但那一看就是一隻豬。
衛蘅不僅臉頰上蓋了這種印章,額頭上、脖子上、胸口全是這種印章,她忙低頭拉開自己的衣領,果不其然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沒蓋章的。
“陸湛!”衛蘅忍不住尖叫道,昨晚她累得迷迷糊糊的,早晨陸湛起身也不知道,不過如今回憶起來,半夜裡彷彿是有什麼溫涼的東西在自己身上輕觸的,虧她還以為陸湛是在憐惜自己呢。
“我要沐浴。”衛蘅站起身就往淨室去,熱水早就備好了,衛蘅也不要念珠兒她們伺候,自己褪了衣衫,檢查了一下,連大腿內側都有這種印章,衛蘅掐死陸湛的心都有了。
只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新媳婦三天最美好的時光就算過去了,從今日起衛蘅就得去給公婆請安了。
齊國公世子陸慎和楚夫人原本是應該住在叢玉院的,不過據檀香兒打聽回來的訊息,楚夫人很多年前就搬到了“清川如鏡”,而她公公陸慎雖然在叢玉院裡養了六房妾氏,但是他依然很少回來,聽說上京城東南西北都有他養的外室,最遠的連通州都養得有,無論走到哪兒都不愁沒有*的地兒。
衛蘅當然不能去評點長輩,不過她也不能去叢玉院,所以徑直去了清川如鏡。
清川如鏡在鶴淵的邊兒上,如今春光正濃,但是清川如鏡邊上一點兒花都看不見,滿眼的綠色,藤蘿、碧草,別有一番清幽。
衛蘅進去的時候,楚夫人正在練字,大清早的衛蘅是晨練,楚夫人卻是練字。衛蘅也不敢打擾她,只能靜靜地立在一邊看著。
楚夫人寫的是簪花小楷,頗有衛夫人之風,鍾繇說衛夫人的字如“碎玉壺之冰,爛瑤臺之月,婉然若樹,穆若清風。”楚夫人的字頗有其意,不過少了些清秀平和,多了點兒林下之風。
第90章風流郎
衛蘅雖然一直都知道楚夫人才華橫溢,當年比今日衛萱的才名還盛,但總是隔得太遠,沒有具體的感受,但如今看了她的字,才明白她的確有獨到之處,難怪看不上自己,就是衛萱也比不得楚夫人這手字。
見楚夫人練完小字,衛蘅微微動了動自己站麻的小腿,還以為能活動了,結果楚夫人又開始練起大字來。
衛蘅在旁邊站了足足一個時辰,楚夫人才擱下筆,恩賜一般地掃了衛蘅一眼,“我這兒日後不用你立規矩。”
衛蘅也是看著何氏怎麼當婆母過來的,嘴上雖然說不用立規矩,可是生氣的時候就容易把這件事拿出來說,更何況,衛蘅畢竟退過親,如今若是再傳去個不孝敬婆母的話,總歸是不好,這樣她的祖母和母親臉上都不好看,出門做客也會被人指指點點。
楚夫人練過字,次間就開始擺飯,衛蘅今日起得稍微晚了一些,只匆匆用了兩塊小點心就趕來清川如鏡了。
結果衛蘅還聽見楚夫人道:“我不喜歡跟人一起用飯,你回去吧。”
雖然衛蘅早就對楚夫人的古怪脾性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也沒料到自己的婆母會這樣不近人情。
等衛蘅從清川如鏡走到萱瑞堂時,太陽已經高高掛起了,萱瑞堂裡格外熱鬧,陳二夫人和大奶奶黃氏都在,還有黃氏的女兒陸悅婉。至於黃氏的兒子陸旭今年已經五歲了,已經開了蒙,小小年紀就開始在族學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