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了,心道:哎喲,我的親孃,你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陸子澄屋裡有通房丫頭呢,他能不知道?”衛蘅撅嘴道。
何氏想了想,覺得也是,這件事兒她也的確不好教,便將畫冊塞到了衛蘅的手裡,“那你自己看吧,這本可是你娘我當年出嫁時,你外祖父花大價錢從外頭尋的,看懂了,以後有你受用的。”
衛蘅哪裡肯接這種東西,只“噯,噯”地道:“你擱我箱子底下吧。”
何氏也知道衛蘅還是個小姑娘,受不得太多羞的,也不難為她。其實她哪裡知道,衛蘅那是又羞又怕,上輩子她的洞房可差點兒沒把她給疼死,衛蘅這會兒想起來都覺得疼。
第85章玉不琢
衛蘅當年雖然沒看到過範用那物件的模樣,每次夫妻敦倫都是黑燈瞎火裡行事,不過大小還是能察知的,陸湛只會比他更可怕。
衛蘅這幾日腦子裡一團愁雲,都快自己把自己嚇死了,這會兒何氏還來教她這個,她哪裡受得了。
何氏也是過來人,少不得拉了衛蘅的手細細吩咐道:“你年紀還小,姑爺也正年輕,新婚裡難免蜜裡調油,但晚上你也絕不能由著他性子來。他自己傷了精水兒不說,你也少不了會難受。一晚上,最多隻能許他行一次事,你懂嗎?”
衛蘅忙地點頭,只求何氏別再說這事兒。
“不過這種事,女人心軟,總是擰不過男人,你若是受不得了,就……”何氏舉起手做了個握拳頭的姿勢,繼而又放開,然後又握住,看得衛蘅一愣一愣的。
“你吸著氣兒,縮一縮,他自然就快了。”何氏道:“不過說了你現在也不懂,自個兒以後好好琢磨一下,娘不會害你的。”
其實衛蘅哪裡用得著何氏教啊,上輩子她懶怠應付範用,這一招早就練得滾瓜爛熟了。
衛蘅在靖寧侯府的這最後一個晚上,她本以為自己會輾轉反側,哪知道躺上床沒多久就睡著了,實在也是這幾日腦子裡的弦繃得太緊了。
第二天,衛蘅被念珠兒從被子裡挖起來,梳頭、洗臉。今日還請了全福太太來給她開臉,拿紅繩絞了臉上的細毛,一張臉越發的光潔如玉。
從梳頭開始,喜娘一邊說好話,衛蘅打量著自己的房間就不停掉眼淚,旁邊站著的葛氏、王茹等也都跟著抹淚。
姑娘出嫁,本就時哭嫁,所以也沒人勸。
只不過當衛蘅的新娘子的妝容畫成之後,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就再也哭不出來了,衛蘅覺得陸湛掀起蓋頭來時,只怕當時就得笑翻過去。虧得那喜娘還在一旁一個勁兒地說,再沒看過比衛蘅更好看的新娘子。
衛蘅瞧著鏡中人臉上那三兩厚的白粉,只覺得世上的新娘子恐怕都一個模樣。以前聽戲,戲裡唱兩家抬錯了新娘子,衛蘅還覺得滑稽,成親之前早就是相看過的,如何能認錯。如今衛蘅可算是明白了,這粉一敷,新娘子都長一個模樣呢。
還有那口脂,就在嘴唇中間點了一團蓮子大小的嫣紅,怎麼看怎麼滑稽,櫻桃小嘴大約就如是。
穿戴完畢,衛蘅就要去老太太的上房辭別老太太,還要辭別爹孃,本不該真哭,但是衛蘅自己哪裡忍得住,一場哭下來,臉上就多了幾條溝,少不得又重新畫過。
然後是男家來催妝,熱鬧了好一陣子,衛蘅由衛櫟揹著上了花轎,這就要往齊國公府去了。
到吉時,兩個新人行了三拜之禮,便被送入了洞房。
蘭藻堂裡,紅燭高燒,鮮花盈堂,床單、被褥、坐墊、椅袱,全是一色的赤紅織金鴛鴦紋,將一屋子都映上了赤霞紅,熱鬧、富貴又喜慶。
這樣豔俗的顏色和紋樣,在這大喜的日子裡卻顯得格外的怡人。
衛蘅坐於床畔,陸湛立在她身側,從喜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