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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部分

高恭瞬間呆若泥塑。臉色刷青如白日撞上了鬼。

“孩兒將死,對父親說的可盡是實話。”,得逞的年輕男人撤身坐直,雪上加霜地點了點頭。

接著,他更是在高恭雙眼睜圓幾欲脫眶卻憋氣在喉無法喝罵出聲的駭然中,哈哈大笑著仰倒在地上……

春陽煦和,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被架拖出地牢的高恭象是縷遊魂一樣在日光下一步一挪。

對於必死無疑的次子,高恭原本已做好了全然割捨的準備。

高維被扣上了為舊陳圖謀的罪名雖死不可赦。但蕭睿為著善待幾個孤殘外甥孫的名聲一時半會兒不會將屠刀對準了只受虛銜一心只護舊主的他,而殘廢的長子高績換了個名字與幾個族人投誠在裴相門下。目前看著也算是得了庇護暫得安然。

豪賭一場,高家輸了。可只要有著傳承,待以時日,未必沒有一絲翻盤重來的轉機……

但是在令高恭無比悔恨的探獄之時,高維卻說出了個讓他如雷轟頂的事實。

“三個小畜生皆非我的種,父親大人。高家要絕後了!”

耳鼓嗡響不停,眼前閃著光怪陸離的斑點,踉踉蹌蹌又行了幾步的高恭眼前一黑一個跟頭猛地栽倒在青石道上……

二月二十,朝廷正式判決高維剮刑,清遠高氏一族流放西北岷州的明旨頒佈。

早在此前。外鬆內緊的洛京城早就由禁軍一一看好了涉及叛亂各家在京的族人,未行明旨不過是在等著各地方先端了這幾家的老窩。留在清遠的高氏一族,將會被班師回朝的南征景軍先行帶到洛京。路州賀家也在流放之列,只不過流放地改在了南邊的崖州。涉案的幾個家族在聖意之下,即將進行了由北至南或由南至北的艱難遷徙。

探監過後氣急攻心的高恭中風癱倒了小半個月,早在二月十三時就沒能留下隻字片語死了。幸得他一位殘疾的族侄引著族眾收斂裝裹,可不曾想停靈七日還未想好如何安葬,一眾人等盡皆被拿下了。

被關押的高氏族人哀嚎悲哭,也折騰出了一堆事端,什麼出首高維親兄,揭發景軍南行下絆子的事情攪在一堆兒弄得烏煙瘴氣。

最終還是朝廷下旨,給了高恭舊陳二品官員的身後諡以表彰他對舊朝皇族的一點忠心,應許葬在了集中看押著陳朝皇族的固年縣。一時間,民間又因官家出面收拾葬禮的事頌讚了宅心仁厚、廣施恩德的皇帝陛下。

二月春風似剪,燕王府的嘉寧堂裡響著幾個女子細碎的說話聲,如堂前燕語啾啁。

“謀逆叛國之罪株連九族!雖然說那些還未成人的孩子無辜,但國不用重典豈不是告訴世人想反就反?我可不想昱哥兒出生時的兇險再來一次!”,小橋皺著瓊鼻,難得地繃緊了娃娃臉教訓著跟前的流水。

“你不也是……”,流水意欲嗆聲,卻又不好意思地紅著臉先自嚥了。

“我也是沒入宮掖的犯官後人又如何?”,小橋大咧咧地揮了揮手,爽氣地道:“反正那都是前朝的事了,無論是親是仇,骨頭都成渣成灰了!如今,我就只是小橋,我就只認了我的小哥兒!”

“唉,只求老天保佑那些孩子能一直跟在親人身邊。不用象我們一樣被選入暗衛就好!”

“我倒覺著我當年能進了暗衛挺好的……”

在一旁坐聽兩個姑娘鬥嘴的曼雲不禁低頭莞爾,故作未聞地整著手裡的小衣裳。

小橋查明瞭自家身世痛哭一場後繼續沒心沒肺地裝著吊死鬼,流水依然糯糯粘粘象是尋不到方向的小麵糰,但不管如何,她們陪著母子倆個共歷了場生死,也願意繼續幫她再守護著小昱兒。就已然足矣。她們的未來,慢慢捋,細細順,總會跟著昱兒亮起來。

正在這時,榻上也象在專心偷聽的小嬰兒,咧開小嘴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