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目回答:“許指揮,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大約有二三十輛馬車。如果不信,問其他廠衛便知。”
“那就不必了。”許顯純對田尓耕、崔應元他們道,“現在早就關閉了城門,難道馬車從天上掉下來?”
田尓耕想了想道:“也許城門就沒關,張府的人趁虛而入,大有可能。”
崔應元持不同觀點道:“九門提督金良輔做事極其認真,他決不會放鬆對城裡自安的,更不會讓下屬擅離職守的。”
“好啦!現在不是爭論這件事的時候。”田爾耕瞅著許顯純道,“許指揮,既然九千歲把調兵權交給你,你就得負起責任來,出兵去太師府一探究竟。如果真的是張太師他們回來,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將他們一網打盡。”
許顯純滿口應承道:“那是當然的。”隨即對小頭目道,“你去營房傳我命令,集合所有廠衛,趕往太師府。”
小頭目猶豫道:“小的職位低下,恐怕調不動兵力?”
許顯純想了想道:“筆目侍候,我寫道手諭給你,誰敢抗令不遵,立即抓起關禁閉。本官要去調動御林軍配合作戰,決不能再讓太師府人逃脫。”
當下,負責斟酒的小頭目已經取過文房四寶。許顯純立即鋪下紙張,調好墨汁,提筆在手,刷刷刷,手諭一揮而就。他將寫好的手諭交給小頭目,並囑咐幾句。小頭目拿著手諭出離東廠大堂,他自己也起身去御林軍兵營調兵。
崔應元望著許顯純的背影譏諷道:“現在許指揮是小巴狗咬死狼,鴻運當道,處處惡表現得很積極,下官自愧不如矣。”
“唉!”田爾耕慨嘆道,“姓許的是鑽了機會,他趁你我養傷之際,在九千歲面前極力討好,博得九千歲信任,交給他一塊令牌,那就是肖尚方寶劍,可以越俎代庖,調動任何兵馬。”
楊寰沉著臉,不悅道:“怪不得這些天他說話硬生生的,原來有了九千歲的封賞。這一次太師府捉拿反叛成功,更不把你我兄弟放在眼裡了。”
“啍!自大必臭。”孫雲鶴嗤之以鼻道,“看他的德xìng,說不定又要遭鬼毒打呢。”
田爾耕向幾位揮一下手道:“別背後議論人,他得寵也好,失寵也罷,並不防礙我們正常生活。來,我們一起藉藉花獻佛,喝酒吃菜!”
於是,田爾耕、崔應元、孫雲鶴、楊寰重新杯觥交錯,開懷暢飲。
卻說周安率領三十輛馬車,穿街過巷,來到太師府院門前,停下車。周安與眾家丁下了車,來到院門前。當他們見院門關閉,不覺大驚失sè,狐疑不定。
周安望著院門,問眾家丁:“當時我和老爺被小太監騙去內宮時,你們還沒有被抓吧?”
一名年老家丁道:“周管家說得正是,當您和老爺走後一個時辰,我們才被東廠一班爪牙抓走。“
周安又問:“你們被抓時,門是敞開的,還是關閉的?“
老家丁道:“當時我們被押走時,根本沒有機會關門。”
另一名家丁道:“我是最後一個被押出院門的,院門確實是敞著的;就連東廠人也顧接不暇,匆匆而去,誰還注意關門一事?”
周安環視一下院門,沉思一會道:“現在院門緊閉,說明有人來過。說不定府內的財產已被查抄。萬一這樣,我們是白跑一趟了。”
老家丁道:“不管是查抄也好,不査抄也罷,我們已經到院門前,就得進去看看。說不定有好心人將院門帶上的。”
“你說得也是。”周安抬手一推,兩扇門好像有人主動幫手,只聽“吱呀”一聲,分立兩旁。周安向後一招手,“快進去!”
第十一章 重返太師府(六)
車伕聽到號令,趕著馬車,一輛接著一輛進入大院。當最後一輛車進院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