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關上。
“將軍,據我們探查叛軍至少有兵八萬人,大多為邊軍精銳,如今他們在距我們不過二十里外的河陰縣。”
封常清聽著探子的彙報,皺了皺眉頭,心中湧起一股沉重之感。如今他雖然已經募到六萬大軍,但戰鬥力和安祿山的精銳比,簡直是螢火比明月,這讓他怎能不憂心忡忡。
他站在汜水關的城牆上,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彷彿能穿透那重重山巒,看到河陰縣中安祿山的叛軍大營一般,臉色凝重得如同此刻那陰沉沉的天色。他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劍柄,暗自思忖著:“這一戰,著實艱難啊,敵軍皆是邊軍精銳,作戰經驗豐富,而我這新募之兵,雖有滿腔熱血,可實戰起來,怕是要吃大虧。但汜水關絕不能丟,此乃洛陽的重要屏障,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身旁的副將畢思琛看到封常清這般神情,心中也滿是憂慮,上前一步說道:“將軍,這敵我兵力懸殊不說,對方還是精銳之師,咱們這剛募來的兵,好多連兵器都還使得不太順手呢,這可如何是好呀?”
封常清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畢思琛,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然,沉聲道:“事已至此,咱們唯有利用好汜水關這險要地勢,方能有一線生機。傳我命令,讓將士們抓緊時間加固城防,多準備些滾木礌石,弓弩手也都各就各位,嚴陣以待。雖說咱們兵力和戰力比不過他們,但只要堅守不出,讓他們攻城之時多付出些代價,拖得久了,或許會有轉機。”
畢思琛抱拳應道:“末將領命,這就去安排。只是那安祿山狡詐多端,萬一他使些什麼詭計,咱們可得小心應對啊。”
封常清微微點頭,說道:“你說得在理,再派幾隊精明能幹的探子,時刻留意叛軍的動向,一有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畢思琛領命而去,不多時,汜水關內便忙碌了起來,士兵們有的扛著沉重的石塊往城牆上運,有的在搬運著一根根粗大的滾木,弓弩手們則在城垛後反覆除錯著自己的弓弩,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緊張與嚴肅,他們深知即將面臨的是一場極為慘烈的大戰。
……
而另一邊,安祿山在河陰縣的營帳中,也在與嚴莊等人商討著攻打汜水關的計劃。
安祿山大手一揮,指著桌上的簡易地圖,豪邁地說道:“這汜水關雖說地勢險要,可在我大軍面前,那也不過是一道紙糊的關卡罷了。明日,咱們兵分三路,左右兩路佯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主力則從中路強攻,定要一舉拿下這汜水關,開啟通往京城的道路。”
嚴莊微微皺眉,提醒道:“大帥,那封常清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他定會利用城防堅守,咱們強攻怕是要損失不少兵力啊,要不要再想些別的法子?”
安祿山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哼,管他什麼封常清,任他有千般計謀,在絕對的兵力優勢面前,那都是土雞瓦狗。咱們邊軍精銳的厲害,他馬上就會見識到了,這次定要讓他知道與本帥作對的下場。”
說罷,安祿山眼中滿是狠厲之色,彷彿已經看到汜水關被攻破,大軍長驅直入的場景了。
……
滎澤縣。
田承嗣在臨時搭建起來的帥帳,看著地圖,臨時決定道;“田乾真!”
“末將在!”田乾真趕忙上前,拱手行禮,目光中透著幾分幹練,等待著田承嗣的吩咐。
田承嗣手指點在地圖上滎澤縣與汜水關之間的一處位置,神色嚴肅地說道:“我思來想去,覺得咱們不能按原計劃直接去與大帥會合後再攻打汜水關,那封常清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大帥那邊強攻怕是要折損不少兵力。如今咱們離這汜水關也不算遠,大帥之命不可抗,你領軍兩萬與大帥匯合,跟大帥稟報我領剩下的三萬人南下取滎陽繞道汜水關,直突洛陽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