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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去,疼痛也能緩解錐心刺骨的難受。

我們身體越加虛弱,抬出的屍體越來越多,可這裡沒人哭,或者說在司空家就不會有人哭,我也不哭,我身體好時就坐在大哥常跟我提起的樹下說話,說給葉子聽,我給他講故事,給他抓蟲,我痛,它不能再痛。

身體難受時就泡在水裡,感覺身體都要炸開,我爬在桶沿,控制自己不看,我咬牙苦撐,爺爺突然進來。

他按住我,恐慌、死亡在腦海裡變換,我悶在水裡,呼吸困難。

他拿出刀,滑上我的背,眼淚跟隨命運哭泣,我忍了這麼久,我不想成為大哥,我不想死,不想看不到孃親……

“司空謙,別取巧!否則更慘!”他割開血肉,通體黝黑的蛇嗅著血腥鑽進去。

它歡悅,遊蕩在骨血中生存,我停止掙扎,徹底沉入水底。我和大家一樣了,我也會死。

爺爺離開。我透過水看房間:大哥,原來你曾這麼痛苦,死比活著好。

它啃噬我獨留的血肉,也許第二天醒來,也會和大家一樣,忘了長相,忘了撲進娘懷裡時的笑臉。忘了被人揉捏的小臉……

丟了回不來,只剩下活著,我一定要活著,不能讓她哭。

我開始餵養它們,身體無法滿足它們時,就從臉上割,總之不是我把它們撐死,就是它們把我咬死,鹿死誰手大家走者看!心裡陰影初顯。

爺爺把我們隔離,我自己在一個峽谷裡,沒必要知道這是哪,只明白一年後活著就可以出去,而我想活著,我妥協,我選擇修煉--厝骨。

活著就要付出代價……

在此我竟呆了三年,忘了兄弟姐妹的樣子,忘了吃飯曾用碗筷,忘了衣要蔽體,忘了家族冷暖,忘了人性和物性的區別,我習慣吃走獸,習慣用物語對話,習慣用身體呼吸,習慣四肢同行。習慣走到哪,都能看到“朋友”。

三年後我看到了爺爺,他來不來無所謂了,我坐在地上,差點忘了他是誰。

他笑,我把“夥伴”放出來,它們爬滿整個山谷,呲呲吐訫。它們開心我就開心。

我也笑,他抱起我,接我出去……

我有了夫子,有了侍衛,他還送我一個像天仙一樣的夥伴,但他強調--她是下人。下人嗎?下人都比我們好看,臉上早生不出新膚,不去照鏡子、不去想自己的樣子。

我以為她會驚叫,像遙遠記憶中的我見到大哥一樣。

她沒叫,沒有驚訝,沒有恐懼,她笑,好溫柔的笑。像孃親般讓我懷念。

她教我作息,教我生活中的瑣事,我有七個夫子,分別傳授不同技藝,我發現這時的我很聰明,他們講的話我可以全部記住,紙上的字從沒有忘記。

一年後他們離開,沮喪的離開。

那時我不知道他們是四國頂尖智者,更不知道他們在這個家族也是下人。

除了必要的功課,完成爺爺交待的任務。我經常看著綠兒發呆,她也練功,卻不會傷及容貌,她好美,所學中竟然挑不出詞語用她身上,語言恐都辱沒了她的容貌。

難怪她會不喜歡她,也許太美是打擊。

如果沒有後來的她我也許會有另一種未來……

九歲,爺爺為我敷張人臉,他反覆試驗了好幾次,無論多精緻的麵皮放我臉上都沒有質感可言,“爺爺臉上也是假面。”他嘆口氣:“謙,付出的總有收穫。”

我知道,以後我要帶著他生活,誰都不會看到我的樣子,誰也不可能知道我們共同的秘密,這張臉早已不在乎。可是她名目張膽的叫時,我很想把她掐死,比任何人都討厭她,深入心血的憎惡。

離開禁地,人山人海,他們跪著,臣服恐懼,我清晰的聽到他們呼吸,感受他們身上與別人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