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如漆,伸手不見五指。
白涇之坐直身子,她伸手探向一旁的男子,長舒一口氣,“對不住了,我也不想的。還好還好,還活著。”
男人體溫溫熱,有正常呼吸。
黑暗中白涇之剛站起來,腳踝處傳來劇痛,“啊~鬆手!”
白涇之的腳踝要斷了,另一隻腳使勁踩向那人的胳膊。
“你——”
黑暗中男人沙啞的聲音戛然而止。
男人暈了過去。
白涇之從歸園田居里取出太陽能燈,大坑的情況盡收眼裡。
她的腳從男人手裡掙脫開來,重心不穩,地上的人又給她當了墊背。
不過這次男人沒有再醒來。
白涇之拿著太陽能燈湊近,看清了男人的臉。
“倒黴蛋兒原來是你!”
白涇之藉著燈光,開始打量四周環境。
這個大坑有兩米深,坑底扎著半米長的木刺,木刺的頂端削得尖尖的,有幾根是黑紅的顏色。
白涇之一哆嗦,心道:這得捕了多少獵物啊!還好沒落到那些木刺上面。
有血腥味在深坑裡蔓延開來,吸引了白涇之的注意力。
她從上面掉下來的衝擊力不小,沒有這人被動當墊背,受傷的就是她了。
“千萬別是我把他砸成重傷了呀!”
白涇之有些忐忑,還是走到男人身邊蹲下,檢視男人的傷勢。
她用盡力氣將人翻了過來。
果然,男人剛才趴著的地方,已經洇溼一片。
地面變成暗紅色,血腥氣就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白涇之捏了捏小細胳膊小細腿,不禁懷疑,“這麼嚴重?我這小身板兒的衝擊力有這麼大?你這也太倒黴了!”
男人是倒黴蛋兒的身份在她這算是坐實了。
“看在你長得這麼好看的份上,我就不計較剛才的事情了,”白涇之輕揉腳踝,嘴裡小聲嘀咕著,“我既然沾了你的光,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掉。”
男人散落在地上的銀白麵具,反射著太陽能的光。
他的臉清晰可見。
這人叫姜逐。
白昭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要套路一個人太容易。
之前那個叫長河的人,不經意間透露了一些訊息。
就在白涇之猶豫要不要救人的時候,突然間姜逐渾身發抖,嘴角也流出一絲血。
“這......這麼嚴重?”
白涇之有些心虛,這是她砸的,不救人說不過去。
若是姜逐死在這裡,她就要和死人待一夜,想想就瘮人。
白涇之使勁搖搖頭,將那個畫面從腦袋裡趕出去。
她迅速從男人的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料,交疊幾次,捆在姜逐雙眼上。
隨後兩人消失不見,只留漆黑一片。
幾分鐘後,陷阱附近又出現動靜。
“人呢?怎麼不見了?”
一個黑衣人舉著火把,腰間別著長笛,出現在陷阱旁。
他縱身一躍便跳到陷阱當中,手指沾了一下地面,“掉到這裡了?”
地面上的鮮血還沒有乾涸,黑衣人緊皺眉頭不得解。
黑衣人抽出腰間長笛,陷阱中響起纏綿笛音。
預想中的獵物沒有出現,反而引來了金花。
金花站在上面,居高臨下發問,“人呢?”
黑衣人渾身一抖,曲不成調。
“不知道,”黑衣人屈膝一彎,唇齒髮顫,開始辯解,“追到這裡就失蹤了,這血還是新鮮的。”
金花站在上面,冷幽幽地望著手下,“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