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先生並沒有急著回答,反而問禮王:
“王爺,無跡塬是什麼地方?”
禮王並沒有急著回答,他轉身從後面書櫃上取下一個卷軸,慢慢鋪在書桌上。
乾先生眼角餘光就沒從卷軸上下來,這麼清晰詳細的輿圖,禮王還真是藏得深。
“乾先生,你來瞧瞧。”禮王站在書桌前,眉頭緊鎖,手指指著無跡塬,“這個無跡塬地處大莊朝的東北端,人跡罕至。”
禮王摸不清乾先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無跡塬的周邊位置他知道,又翻出一些地理志。
“哦,那裡......糧食產量極少,原來的百姓早就遷徙離開。”
乾先生的眼睛定在輿圖上面,似乎要將上面的內容全部記在腦子裡。
禮王最得先皇寵愛,他的封地是眾多兄弟中最富饒的。
連州幾乎集齊了整個大莊朝的地貌,其他藩王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最重要的是,先皇私底下還給了他什麼,沒有人知曉。
明王是第二受寵的人,明州僅次於連州。
至於楩州和燕州,則是山林居多,每年秋後還有外族來犯。
禮王拍桌子大笑,“乾先生,還是你這招高明,把這些流民送到燕王那裡消耗他的存糧,真是妙計。”
乾先生淡笑,心裡樂開花,禮王自己想的,跟他沒關係。
想來逐公子的秘信還有另一層意思,魏家的庫糧到了燕州,他這個計劃應該就是為了掩護真正的魏家人吧。
姜逐的秘信,還要有另外的手段破解更深一層的內容。
信紙背面抹上蜂蜜,乾先生才知道魏家庫糧的去向。
這次若是把這些流民趕去,燕州人口又增多了,勢頭絕不會比連州差。
燕王的名聲更上一層,對以後也有極大的幫助。
乾先生沒有搭腔,禮王又開始說著無跡塬的事情。
“王爺,魏家身上的秘密多方盯著,魏家人到了無跡塬,咱們也好動手。”
乾先生又開始了忽悠,“這次過去的流民中,再把咱們這邊的人混入其中,以後要是魏家人到了,他們不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還有,就算抓不到魏家人,他們以武起家,異族若是從無跡塬衝連州,他們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們就是我們的屏障啊!”
乾先生連連說了好幾條,急忙端起桌上的茶杯潤喉,稍後又繼續說道:
“王爺,要我說多給他們幾天乾糧,用來收買人心。一會兒您抹兩把淚,說說連州的難處。”
“嗯,不錯,就照先生說的辦!”禮王拍了拍乾先生的肩膀,“乾先生,本王這就去安排,你也過去聽聽。”
王府的管家這時匆匆而來,低頭彙報,“王爺,那個小賊沒有抓到。”
“沒抓到?可看清那人容貌?”禮王對小賊的身份已經有所猜測,“那人可能是魏家餘孽,這樣,就算找到人也先別動手,留活口。”
剛才的小賊也是聽到魏家的事情才顯露出形跡,有可能是魏家人。
“王爺,會不會是魏家的大公子?”
乾先生聽著他們的描述,有了這個猜測。
“傳言魏大公子從小被魏家送走,會不會是他?可是他怎麼找上了禮王府?”
攻打泠州的事情,皇帝輕拿輕放,想必他也是樂見其成。
否則,早就對連州和明州動手了。
“燕王這些年將燕州經營的像鐵桶,這次沒削藩,也是運氣。下一回本王也沒這次好運,要早做籌謀。”
禮王瞭解皇位上的人,不是個大度的。
魏家顯赫幾百年,當皇帝的哪個不眼饞魏家的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