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二娘本就是聰明人,這幾年跟著做生意,也見過一些人。
魏六確實同以往那些打交道人的管家不同,魏六更顯威嚴。
愣神不過一瞬間,於二娘就反應過來,“是了,你們去往無跡塬,可不就是皇上發配的。”
她剛才已經從白涇之那裡得知魏家被髮配無跡塬的訊息,這時提起也沒了顧忌。
“你爹出事了?”魏六上下打量於二娘一眼,再一結合她二叔的行為,也猜到於家發生了大事。
“六爺爺,魏家真的和於家有舊?為何沒聽你提起?”
白涇之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捏造了一個白家,原來在南鎮有熟人。
“半年前,於沌寫信要出海一年,我算日子還有半年才會回到南鎮。主人家不在,咱們不好打擾。”
魏六說的含蓄,他也不過是怕於家落井下石。
萬一於家人知道他們身份後,再將他們害了,得不償失。
“你家是什麼情況,從頭說來。”
魏六經歷了於二叔瘋狂上船拿人,對他沒了好感,更關心於二孃的境遇。
於二娘眼圈泛紅,憋了幾日的淚水在這一刻滑落。
“我大哥三年前出海回航,遇到大風船翻了,只回來幾個水性好的船員,其他人不知所蹤。”
於二娘說起這些,心中已無波瀾。
這三年,她也經歷過兩次出海。第一次出海做生意的時候,她也見識了海上的風險。
那次他們算幸運,風浪雖大,卻沒有什麼損失。
這次卻不同了。
這次從海到江,快要進拾瀾江的時候遭遇了風雨天又遇了海盜。
她活了下來,她爹和其他人卻遭了難。
大船被海盜攻佔,她得了一條小船才得以逃脫。
那些人只顧得清點上面的財物,沒有人留意到她。
就算他們留意到了,也沒人願意追。
於二娘提起前些天的經歷,汗毛倒立。
“於姐姐,你們生活在南鎮,可有聽說周邊海域有海盜?”
白涇之總覺得這裡有些不對,追問了一句。
於二娘搖頭,“我們這裡很安全,出海的時候絕大多數是幾家相約而行。不過他們只是在附近海域,我們於家會走的很遠很遠。我說的這些,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
於二孃的態度也有了轉變,整個人變得親和起來。
那聲“於姐姐”,她就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已經接納她。
“於姐姐,我懂。”
白涇之怎會不知曉,這就是古代王朝傳說中的海外貿易。
她推斷,於家很有錢。
大莊朝的東西去了那邊一倒手,單是差價就有幾倍以上。
若是他們滿載而歸,船上都是異域的東西,回到大莊朝,直接運到京城轉手又是一大筆收入。
這樣賺錢的生意,白涇之就不信於家人不眼紅。
這海盜一說,或許另有蹊蹺。
於二娘父親這樣有錢,有人想要謀財害命也未可知啊。
在大莊朝,父亡母喪,家中財產都是分給兒子,女兒只給一副嫁妝就成。
於家這邊的關係還要更復雜一些。
於二孃的祖母還在世,生有她父親於沌和於二叔兩個兒子,沒有庶子。
於家大房是於二孃家,於家二房是於二叔家。
於二孃的父親於沌,為人中正憨厚,做生意卻有一套。
也正因為於沌,於魏兩家才重新走動起來。
“於姐姐,我有一個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白涇之沒有直接說出口,而是側臉抬眸瞅了於二娘一眼。
“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