桷城清冷。
街上沒點幾盞燈。
長長的街道上,牛車“吱喲”的聲音留下了一串迴音。
白昭故意大聲說話,“六叔,咱們先去採買些厚毛衣服,小姐剛生了一場病,要添置一些毛衣服才行。”
原先寂靜的街道上,聲音悠盪。
白昭扭頭和兩個侄兒說話,“要買的東西都列在單子上了,一會兒你們提醒著三叔,別落下些什麼。”
他的眼睛不斷向後瞟,並沒有發現有可疑的人跟蹤他們。
他們叔侄三人說了幾句,白昭便扭回頭,低聲和魏六說道:
“六叔,沒看到人呀。”
魏六的眼睛盯著手中的韁繩,偶爾還會揚一鞭子,“別說話,眼睛也別亂瞟,那些人在屋頂上。”
他輕拍白昭的肩膀,總共拍了四下,還趁機對白昭使了個眼色。
白昭也是聰明人,心中知曉,有四個人跟蹤他們。
他向左側頭,指著一家店鋪說道:
“六叔,去那家。姑娘的衣服薄了,南鎮家裡的衣服也有些短了,姑娘該添置一些過冬的大毛衣裳。”
白昭的眼睛不經意間向上瞟了一下,動作極快,確實發現了兩道黑影,暫時沒有發現另外兩人。
“快點吧,店鋪一會兒就打烊了。”魏六隻是催促了一下,並沒有多說什麼。
“知道了,不過時間可能要久一些。家中下人的過冬衣服也該添置起來了,咱們成批買總能便宜一些。”
白昭說完,魏六便將牛車停在那間店鋪門口前。
一行四人進了衣服鋪子,並沒有急於開口詢問。
他們四人穿的衣服灰撲撲的,鋪子裡的人沒人理會他們。
他們四人在鋪子裡轉來轉去,白昭偶爾還摸一下衣服的料子。
有個夥計打扮的人瞄了他們一眼,“本店還有半個時辰打烊,幾位客官想要添置些什麼可要快一點。”
語氣說不上恭敬,不失禮同樣沒有熱情。
他說完便收回目光和一旁的另一個夥計說話,眼角餘光時不時瞟向他們。
尤其是他們的手落在衣服上,那個夥計便要緊盯著他們。
白昭心中瞭然,這人是怕他們偷東西。
兩個夥計的交談聲不斷,魏六一直分心聽著他們說話。
趁著白昭去瞧姑娘家穿的衣服,魏六晃晃悠悠走到夥計們的附近。
“聽說柳縣和京城挺嚴重,皇帝老爺都要下罪己詔,不少人人被砸到下面了。”
夥計說完,又朝白昭那邊瞅了一眼,“莫動,白兔皮衣服摸髒了不好賣。”
白昭沒有聽到,他撩起那件女式兔皮衣服,準備仔細檢視裡面做工如何的時候,那個夥計怒氣衝衝走了過來。
“跟你說話沒有聽到?這件衣服你們買不起。”
白昭彈了彈耳朵,取出斜挎的布包,“這些不夠?”
布包放在一旁的櫃子上,發出了碰撞聲。
他開啟布包,那裡面是一錠錠銀元寶。
魏六聽到聲音也走了過來,瞧見那些銀錢,他深吸一口氣,“怎麼拿的這些?一般店家不會收取白銀,他們收黃金或絹。”
白昭聽到這裡,有些懵懂。
電視中銀兩不是硬通貨嗎?為何要用黃金和絹?黃金不是比銀兩價值更高?
他一頭霧水,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之前在柳縣買些小東西,都是用的銅錢結算。
究竟有哪裡不對?
周圍人的表情,白昭也不得不多想。
“白銀價高,你怎麼用這個採買東西。”魏六也忍不住說了他一句。
白昭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