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六瞅了魏櫟一眼,“竟和我們大公子同名同姓。”
說完,他將賣身契拿著去找魏宏綿。
他們籤的名字都是真名,事發突然,這些人對白涇之怒目而視。
魏櫟還好,知道眼前之人是表妹,等安全後表明身份將契約撕毀,對他們並沒有影響。
好在這些賣身契沒有去官府備案,一切都可以私下解決。
白涇之並不知道魏櫟心中所想,她處理完這些,轉身就去和魏六商量怎麼說才會合理。
等她離開,魏櫟這才有功夫和姜瀾說話。
“世子,你不是要回燕州嗎?怎麼又來了這邊,發生了什麼?”
魏櫟也是將近天亮的時候才發現姜瀾一行人出現了。
他們明明應該是朝著太鳴山的方向而去,這時候去而復返,必然發生了他們不知道的變故。
“剛剛進城的那隊騎兵,就是追殺我們的。”姜瀾捶地,“若不是我們提前感知到,恐怕也成了他們的刀下亡魂。”
“追殺你們?您身份洩露了?”魏櫟一驚,若是如此,他們不能跟著進城。
不能連累到表妹一家子。
魏櫟心中有了這個念頭,心生退意,“要不還是送你們回燕州,就是要繞路。”
“並非我的身份暴露,而是那些人打著送京城來使的幌子,對前往燕州的流民趕盡殺絕。”
姜瀾面帶哀色,“那些無辜百姓還在睡夢中就身首異處,有些還是孩子。”
有姜逐在前方征戰,燕王將燕王世子保護的滴水不漏。
同時,也將他養成了悲天憫人的性子。
魏櫟早就看慣生死,對無關緊要的人,早沒了氾濫的同情心。
跟在姜瀾身邊的那些人,有些心術不正。
之前有這些車馬的時候,他們一直盯著糧食瞧。
後來分開,這些人還想跟在姜瀾身邊,混吃混喝。
這些都是姜瀾身邊的侍從說的,一點兒也不誇張。
他們從燕州過來匯合,那些人才離開,去連州城門口等著吃粥。
這些人逃荒嚐到甜頭,完全不想勞作。
有老實些的百姓,為了活下去已經自賣自身。
魏櫟早就看那群人不順眼,他們沒了在他心中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姜瀾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自嘲一笑,“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砍得人不比他們少。”
“世子,我——”
姜瀾阻止,“算了,我知道你和阿逐才是同類人,不必解釋。”
生在王侯家,殺戮似乎是他們的宿命。
如今他也只能試著去接受。
否則,他的地位不穩。
“去往燕州的道路都被他們堵上了,現在從楩州回燕州更安全一些。”
姜瀾沒有具體說昨晚的事情,安靜地站在一旁排隊。
忽略掉他臉上的表情,顏值還是賞心悅目的。
白涇之不再關注他們這邊,“月娥姐,問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嗯,夜裡那隊人就是去追殺前往燕州的流民,禮王那邊改了主意,只許去無跡塬。”
周月娥武力值強,再加上有賣身契約束,同姜瀾一起的人很快就漏了底。
他們能躲過一劫,也是因為睡覺警醒,聽到了馬蹄聲。
這些人身經百戰,當機立斷將姜瀾劈暈,揹著他就抄小路跑了,直接來城門口流民聚集的這裡。
“禮王下的令?”
“嗯,禮王命人守在了去燕州城的必經之路,太鳴山那裡也有人把守。”
周月娥已經將事情打聽清楚,總之只能去無跡塬。
白涇之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