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要揹著自己,不好拎魚,宣懷卿主動接過那幾條被草繩串起來的魚。
看著其中一條血淋淋的裂嘴魚,他暗暗吞嚥了口唾沫。
雖然是在深山之中,鬱離的方向感卻很好。
她有一種野性般的方向感,這也是在末世鍛煉出來的,不管將她丟到哪裡,她都能尋摸到正確的方向,平安地迴歸。
可惜她的體力不行,走了會兒,又累得停下來休息。
看她汗如雨下,宣懷卿有些愧疚,“鬱姑娘,要不你還是叫人帶我下山吧,你去幫我叫……”
這姑娘的力氣確實大,但好像體力不行啊。
看她這麼瘦,體力不行也是正常的吧?一般姑娘家的體力確實要比男兒要弱一些,她能背自己走這麼長的路已經很了不起。
鬱離抹去額頭的汗,說道:“不用麻煩。”
這一來一去的,只怕天都要黑了,將一個斷腿的人丟在深山裡,萬一有什麼猛獸出現,這人也是白救了。
歇息得差不多,她繼續揹著人前行。
宣懷卿能聽到她粗重的喘息聲,心裡很不是滋味。
等她再次停下來,他發現鬱離的臉色透著一股不健康的病態,問道:“鬱姑娘,你身體不舒服嗎?”
“還好。”鬱離淡淡地說,“最近正好生病,以後就好了。”
原來是生病了!
宣懷卿恍然,突然有些愧疚,自己一個大男人,居然要一個生病的姑娘揹回去,實在不應該。
就在宣懷卿感激又愧疚時,他們終於遇到人。
對方看到鬱離揹著比她身形還大一倍的少年,看著像負著頭大熊似的,不禁愣住。
倒是宣懷卿看到來人很高興,叫道:“屠叔!”
來人正是青石村的獵戶,姓屠,大夥兒都叫他屠老大。
“宣少……卿哥兒!”屠老大先是叫了一聲,然後看向鬱離,“你是……鬱家二房的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