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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她走,簡直小媳婦一樣問她:“那你說你不是覬覦我美貌,幹嘛突然親我?”

文措一時語塞,又覺得羞赧。這愣頭青書呆子臭博士,真是學傻了,什麼都要有邏輯有前因後果,不管什麼事都要弄個清清楚楚,完全不懂得有些事就是朦朦朧朧霧裡看花才有美感。

文措仰起頭,惡語相向:“我喝多了,不行嗎?”

陸遠突然咧著嘴,開始傻笑了起來。

文措被他笑得渾身發毛,“你笑什麼?”

“沒什麼。”陸遠擺擺手,“就今天玩得挺高興的。”

“神經。”文措吐槽了一句。想也沒想,轉身走人了。

剛走沒幾步,身後的陸遠突然不大不小地喊了一聲:“文措。”

文措詫異地回頭。

陸遠站在一棵梧桐樹下,地上落滿了枯黃的梧桐樹葉。在盈白月光照耀下,成為最天然也最文藝的背景。陸遠穿著一身很普通的灰色大衣,脖子上戴著一條粗棒針的黑色圍巾,乍一看,竟有點像韓劇的男主角。

噢,不,是男主角旁邊走過的路人甲。

兩人也沒距離多遠。陸遠卻突然無厘頭地對文措揮了揮手。

“文措,本大爺批准你喜歡我了。”

文措覺得時間好像突然停了幾秒,身子從腳底到頭頂突然變得暖暖的。她看他一臉傻笑,嘴硬說道:“你喝多了吧?”

陸遠坦誠地點了點頭,“對啊,和你一樣,喝多了。”

文措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麼的,總覺得他這句話意有所指。

“和自戀醉鬼沒法溝通。”文措轉身走了。逃也似的離開了陸遠。

她不願意承認,自己臉上好像有火在燒。

酒醒後,兩人都默契地好像忘記了前夜發生的事。文措如同鴕鳥一樣,又把自己縮回了那堆憂傷的砂裡。

幾天沒有和陸遠見面,也沒有特意去聯絡他。和陸遠越來越不清不楚的交往,讓文措感到迷茫和愧疚。

其實這世上真的沒有莫名其妙的緣分。所謂的巧合,一開始可能是機率,到後來多半是有一個人的刻意為之。

如果兩個人都不去維繫這個機率,那麼距離便會隨著時間把兩個人拉得越來越遠。

一覺醒來,文措翻著以前的相簿看了很久,看到過去的自己和萬里又哭又笑。

她和萬里六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被陸遠這麼插科打諢的幾個月取代?如果這麼容易就愛上一個人,萬里去世的三年她曾遇到過那麼多男人,為什麼從來不曾對任何人動過心呢?

和陸遠,多半是因為個性合得來所以多了幾分親近。

文措收了相簿,換了套衣服出了門。

文措對醫院並不陌生,進醫院之前,文措買了一束包裝精美的百合。

江北第一醫院的腫瘤科忙碌而安靜。來往的只有忙碌的護士和一臉凝重和疲憊的病人家屬。

在護士站問了病床號,文措徑直去了打聽好的病房。

於雷雷,萬里十幾年的朋友,兩人一起長大,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四年前被診出得了肺癌。萬里活著的時候總是去看他,每次去都會帶點錢。

晚四期肺癌,手術過後一直在放療化療,原本被醫生判了死刑,說只能活一兩年,卻奇蹟一樣活了四年。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妙不可言的。病魔纏身的雷雷奇蹟一樣地活著,而身體健康的萬里,卻因為意外早早離開了。

文措一直不敢面對雷雷。一看到他文措就忍不住想起萬里,所以萬里走後,文措一次也沒有去過醫院。

文措走進病房的那一刻用了很大的勇氣。她拎著剛買的花和之前準備好的禮物呆怔地站在病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