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操,你跑來跑去,竟然連為什麼專案都不知道?!”
我說:“我是跑腿的,只知道如何打動你,至於具體為什麼專案,知道不知道我無所謂。”
李論說:“那你不要再跑了,如果你連專案內容一無所知的話,你的奔跑也就失去意義和價值。你只想做一名狗腿子,難道不想成為東西大學的一名功臣嗎?”
彭冰突然這時候走了進來,我連忙降低話筒,用手封住聽口,生怕李論的話傳給學工處副處長聽見。彭冰見狀,知趣地一笑,說我待會再來。她正要退出去,我喊住她留步,然後把電話掛了。
彭冰看上去比我尷尬,因為我捂話筒的動作讓她以為我感覺她發現了我的隱私,她為此不安。一個副手讓上司感覺被自己抓住了把柄那是很危險的,就像一名領導感覺被下屬抓住把柄同樣很危險一樣,這是我從書上讀到的前人的經驗之談,現在變成了我的感受。我如何消除或化解這種感受?
“一個老朋友,在得知我當處長後來電恥笑我,我怕你聽見跟著我一起受辱。”我說。
“你這個老朋友一定是個神仙,要不就是個瘋子,”彭冰說,“因為兩者都不食人間煙火。”
“就是,”我說,我看見她手上有一份檔案,“什麼事?”
彭冰把檔案遞給我,說:“這是關於新聞系學生胡紅一等聚眾賭博的處理意見,你籤一下。”
我接過檔案,隨手翻閱,看見檔案上羅列著“惟利是圖、麻將、現金、飯票、通宵、輸、贏、惡劣、開除、察看、警告”等字眼,像火花一樣閃耀。我感覺新鮮,又感覺燙手。我說怎麼籤?彭冰說你就籤同意,或不同意。我說那籤同意好呢還是不同意好?彭冰說按照校規和常規你應該籤同意。我說好,我同意。
我在檔案上籤上:同意 彰文聯。
我看著我的簽字和署名,一種我沒體驗過的快感迅速在我身上沸騰,它有別於美食、沐浴、獲獎和Zuo愛,或在美食、沐浴、獲獎和Zuo愛之上。這種至高無上的快感是權力賜予我的,儘管建立在別人的疼痛之上,因為我簽發的是處分人的檔案。
彭冰一走,我重新給李論打電話。李論當頭就說你居然和我甩電話?我說對不起,我的副處長突然進來,她是個很敏感的女人。李論說原諒你。我說剛才你說功臣是怎麼回事?李論說見面好說,見面再談吧。我說和上次一樣麼?
李論說:“算了,你一個人來吧。”
我獨自去見了李論。碰面後他把我拉到麗晶城。我們一走進麗晶城就有人請我們脫衣服,還伺候我們脫衣服。
我惶惑地說這是什麼回事?李論邊脫衣服邊說桑拿,先桑拿再說。你沒有桑拿過是吧?今天我請你桑拿。接著李論脫得一絲不掛,他白胖的身軀像白海豚一樣溜圓油滑,讓我忍俊不禁。他說你笑什麼,你脫呀!
我和李論一樣脫得一絲不掛。
我們進了一隻蒸籠。蒸籠裡的蒸汽像山峰的雲霧,而溫度卻比煤窯裡還要燠熱。我的汗噴湧而出。濃濃的蒸汽使我和李論彼此看不清,但不妨礙我們對話。
李論說感覺好嗎?
我說還行。
“大學教授桑拿,可是不多見。”
我說:“你正一步一步把我往邪路上引。”
他說:“桑拿並不犯法。”
我說:“那為什麼有人害怕桑拿?”
李論說:“那是因為桑拿完了以後還有Se情服務。”
我說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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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論說:“如果你害怕,你就不要這樣的服務。”
我說:“安全不安全?”
他說:“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安全,美國那麼強大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