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竹蟲。
顏塗之前試驗時,做了三個陶器,其中有兩個是陶鍋,再加上下午拿回來的那兩個,家裡總共有四個陶鍋。除卻兩個有裂縫不能受熱的,以及一個剛剛裝了竹蓀燉牛肉的,現在還剩下一個,正好可以拿來炸竹蟲。
把竹瓢裡剛剛收集來的羊油全倒進陶鍋裡,加熱後再倒進竹蟲。洗白白後又被關在竹筒裡一夜,倒出來時竹蟲都有些懨懨的,但一接觸到滾燙的油,立馬恢復精神,白白胖胖的身體扭來扭去,企圖逃離油鍋。偏偏才剛動兩下,熱油就毫不留情地把它們都燙熟。
不一會兒,嫩白的竹蟲就變得黃燦,熟得不能再熟。顏塗把鍋子移開,並沒有熄滅火,天快黑了,火光是最好的照明物。
拿了個大海碗,顏塗用筷子把竹蟲從鍋裡撈出來,瀝乾油後放進碗裡。全都撈完後,撒一層薄薄的鹽調味,然後再把鍋裡剩下的油倒進乾淨的竹筒裡儲存。像這樣炸過竹蟲的油,還可以留著下次繼續用,味道會比原來的更香更好。
原本快一竹瓢的油,炸過竹蟲後就只剩下四分之三。顏塗把裝了油的竹筒放到一邊,與此同時托里正好飢腸轆轆地回來了。
“好香,晚上煮得什麼?”
“竹蓀燉牛肉,烤羊腿還有炸竹蟲,你敢不敢吃?”想到現代許多人對蟲子的害怕,以及之前在竹林裡,發現竹蟲後穆魯的驚恐,顏塗壞心眼地把黃燦燦的炸竹蟲端到托里面前。
被猛地湊到面前,放大版,又密密麻麻的竹蟲嚇一跳,托里心理素質好,沒有表露出來,看了顏塗一眼,面不改色地從大海碗裡拿出一條竹蟲放進嘴裡:“味道還不錯!”
對方鎮定自若的表現讓顏塗失望不已,好在他本來也就只是突發奇想,對看托里變臉並沒有什麼執念,因此聞言也只是順手把大海碗遞過去:“那多吃點。”
托里回來了,就可以開飯了。因為明天還要早起幹活,兩人接下來都專心吃飯沒再說話。吃完後收拾好餐具,托里率先上床睡覺。
他今天比較累,因為不熟練,幹農活消耗的體力比往常打獵更多,再加上這兩天接觸下來,潛意識裡對顏塗也沒了那種警惕,所以才剛一沾上床就睡著了。
和托里睡得香不同,熄滅了火堆後爬上床的顏塗有些輾轉反側睡不著:來了這個時空後,這個身體他還沒洗過一次澡,這讓以前習慣了每天洗澡的顏塗渾身不自在,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顏塗小心翼翼地爬起來,躡手躡腳地出了山洞。
這會兒大家都休息了,外面沒有一點兒火光,但還是很亮。月亮掛在上空,毫不吝嗇地灑落光輝,籠罩著大地。藉著月光,顏塗能看清道路,不至於被野草或者石子之類的東西絆倒,順順利利地到達了他的目的地——溪流。
他打算洗個澡。春末夏初的氣溫並不低,洗涼水澡的話,如果是個女人,第二天還有可能會陣亡在感冒這個病魔的腳下,但顏弱雞雖然武力值低了點,身為宅男,他首先還得是個男的,因此比起女人,他的體格還不至於一場涼水澡就放倒。這點曾經在學校到點斷熱水後,洗過無數次涼水澡,經驗豐富的顏塗可以拍著胸膛保證,雖然他的胸膛很單薄又沒肌肉。
小溪裡的水很淺,雨季還沒來,水位最深的地方也不過才堪堪到大腿,站在裡面洗澡最適合不過。
顏塗站在原地活動了會兒熱身後,解下獸皮裙,走到溪流岸邊,抬起一隻腳,用腳尖試探了下水溫。
不涼,溫溫的。
兩隻腳一起跨進去,顏塗走了兩步,找了個水位差不多到膝蓋的地方停了下來,彎腰用手捧水洗澡。
月光下,溪水潑到他身上,碰觸到肌膚後滑落,水痕銀光閃閃,這一幕落到托里眼裡,下。半。身就不由自主地起了幾分異樣。
托里本來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