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有些虛弱。
元初說:“先生給我佈置了功課,我還沒趕完……”說著就要下地。
“陛下倒也不必如此用功。您身體虛弱還是好好地養著吧,要不然只怕連握筆的力氣都沒有。今天您感覺怎樣?”
“有嬸孃照料,我自覺已經好了許多。”元初口中還是舊時的稱呼。
這句嬸孃也讓明箏頗感欣慰,她溫柔道:“陛下這次病得嚴重,要想好起來沒那麼容易,您若相信嬸孃的話請給嬸孃多一點時間,一定能將陛下的病治好的。養病的這段時間陛下就不要多想,安心養著身子就行。先生那裡也好,攝政王那裡也好,嬸孃替陛下說話去。”
元初很是感激,他靠在明箏的懷中,只覺得安定。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我想見重樓。”
“行,陛下要是覺得無聊的話,我就讓重樓進來陪你說話解悶兒。”
明箏繼續研究元初的病情,斟酌著該如何調整藥方,同時要查明元初嗜睡的情況從何處而來。大學她學病理學的時候格外地用心,但面對元初眼下這種症狀卻是第一次遇見。她懷疑元初體內有毒素,只是缺少的證據支撐。
既然沒證據就要去尋找,光靠在屋子裡想是想不出答案的。明箏讓玉蘭將之前元初服藥剩下的藥渣找來。
玉蘭雖然覺得為難,但還是想辦法去尋找了。
太醫院對於藥渣處理是有自己的方式,特別是對皇帝用剩下的藥渣更是會嚴加處理。畢竟不能輕易對外界洩露皇帝的病情,擔心被人利用。
玉蘭雖然只是個小宮女,但她的人脈卻廣,幾經輾轉還真弄來了藥渣。
明箏仔細地開啟了那個紙包,已經煎煮過的藥好些已經不大能辨明瞭,不過明箏也不是虛有其表,這些年來她接觸了許多,就算是已經改變了顏色和氣味,她也能辨別出那些藥。
那麼大一包藥渣,在經過她仔細的辨認下終於記錄下了所有的藥名。
方子到手後,粗看並沒有什麼不同。
用藥也沒問題?那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元初之前的身體被調養得很不錯,為何一場小感冒就能拖成大病?她百思不得其解。
明箏的目光後來落到了中間的藥名上。這副藥裡為何有草烏?排在前面的藥裡有了半夏為何還被人加入了草烏?供奉太醫院的人會不知道半夏不適宜和草烏入伍?這些不是常識麼?
草烏?她記得在翻查元初脈案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味藥,那藥渣裡的草烏從何而來?還是她記錯呢?
明箏再也坐不住了,她連忙再去細細地檢視了那包藥渣。將類似於草烏的藥全部找了出來,這是一劑的藥,她從裡面找到了好幾片草烏的量。
然後將其中一塊拿了起來仔細地辨認好了一陣,下一刻她放在了嘴中仔細地品嚐了一下。才咬了一口,頓時就覺得整個舌頭都麻掉了,這還是已經煎煮過的藥渣,都有這麼大的藥勁。不會錯的。
和她小時候品嚐到的草烏是同樣的滋味。川烏和草烏都是帶毒性的藥,因為其中含有烏頭鹼,所以尋常在使用這些藥的時候都格外地仔細。同時這類藥雖然有一定的毒性,但也有巨大的藥效,運用恰當的話就是止痛藥,運用不當的話就是殺人的毒藥。
元初最近身上體現的嗜睡就是因為加入了這味藥的關係吧?這樣顯而易見的錯誤脈案上並沒有任何記錄,那這裡的草烏為何會出現,是江御醫加的,還是被其他人動過手腳?從太醫院到跟前服侍的宮女太監,只要經手的都有嫌疑。
找到了源頭事情也就變得簡單起來了,此事重大,她不得不認真對待!
事情到了這一步,明箏也不敢輕信身邊的人,她忙讓人將裴旭叫了來,暗暗地將此事和他說了。
當裴旭聽說有人故意對元初投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