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也不紋身。既沒有手機也不和女人攪和。個子在一百七十公分上下的程度。溫和的容貌屬於可愛的那一類,黑框的眼鏡則增強了這種感覺。
現在已高中畢業的他身穿平凡的服裝,不過要是裝扮起來走在街上的話應該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實際上也算是個美男子吧——“式,你在聽嗎?我見過你的母親了。一次也沒有回過兩儀家這可有點過分。聽說你出院兩個月了連個電話都沒打過。”
“啊啊。因為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我說。所謂家人,就是沒有什麼事也應該經常聚一聚。兩年來都沒有說過話,至少要去好好地聊一聊嘛。”
“……這我不知道。沒有實感的事情也沒辦法吧。即使見了面也只會增加不必要的疏離感。就連和你在一起都帶著違和感,還怎麼和那種陌生人交談。”
“真是的,這麼想的話到什麼時候也解決不了問題吧。身為親生的孩子明明住得這麼近卻連面也不見一次,這樣是不行的。”
像是責難的話語讓我的眉毛擰了起來。
不行,能有什麼不行的地方。我和父母之間又沒有什麼違反法律的地方。只不過是孩子遭遇交通事故,以前的記憶消失了而已。在戶籍上血緣上都承認是家人的話,維持現狀又會有什麼問題。
……幹也總是設身處地地擔心著別人。
那明明是,毫無意義的行為。
◇兩儀式是我高中時代結交的友人。
我們的高中是有名的私立學校。在發榜時,因為兩儀式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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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學校是允許穿便裝來上課的,大家也就借各式服裝來展現自我。在那之中,式的身姿在學校中要算是最顯眼的。
那是因為她總是穿著和服。
身著樸素和服上衣的立姿與式的削肩十分適合,她只是走動就會讓人把教室與習武的世家聯想到一起。不止裝扮,一切舉止中也毫無多餘的成分,除了上課答問之外從不進行能稱得上交談的交談。要說式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我想這些話就已經表述得很清楚了。
式本人的容姿又天生過於完美。
如黑絹般綺麗的長髮,像是嫌麻煩似的用剪刀胡亂剪短,長度剛剛好能遮住耳朵。這髮型異常適合她,以致為數不少的學生經常弄錯她的性別。
式屬於在男性看來是女性,女性看來是男性的那一類中性美人,有著與其說綺麗不如形容為凜凜的相貌。
但是比起那些特徵來,最為吸引我的是她的眼睛。銳利卻靜謐的眼光與細細的眉。似乎總在注視著我們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一般。對於我來說這就是這個名為兩儀式的人物的全部。
是的。
直到式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前。
◇“……跳樓……”
“哎——?啊,抱歉,我沒聽到。”
“跳樓自殺。那個算是事故嗎,幹也。”
無意義地自言自語著,最後陷入沉默的幹也終於清醒過來。然後極其認真地開始考慮起方才的問題來。
“嗯,那個毫無疑問是事故,不過……對啊,那到底要算什麼呢。要說是自殺的話,當事人也的確死掉了。要是在其本身的意志下,責任毫無疑問是要自己來承擔。只是,從高處落下來通常應該是事故——”
“既不是他殺也不是事故。那本身就很曖昧啊。想自殺的話選個不會給人添麻煩的方法豈不是好。”
“式。說死人的壞話可不好。”
毫無怪責的感覺,平平常常的語氣。幹也的臺詞在聽到之前就可以預測出來,已經到了令我厭煩的程度。